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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難自禁。
此後兩日,天漸放晴,王曦跟趙佩作陪,李賢淑便同懷真兩人回了應公府一趟,只以賢王府的名頭罷了。
門上報說賢王妃跟永平郡主來探望老太君,裡頭慌忙有人迎了出來。
故地重遊,滋味真真兒是兩般著。
李賢淑同懷真緩步而入,裡頭應夫人跟大奶奶親自迎了出來,恭恭敬敬引到應老太君上房。
進了裡屋,果然見老太君臥在榻上,已經有些奄奄一息之態,因聽聞兩人來到,便竭力轉頭看過來,雙眼裡閃閃爍爍,嘴角牽動,卻沒出聲兒。
李賢淑上前,打量了會兒,此刻心中不禁也覺著可憐,便放輕了聲音,問道:“您老人家可還好?”
不料應老太君打量著李賢淑,半晌,目光中漸漸地透出幾分恐懼之意來,竟喃喃含糊道:“魔、魔障……鬼怪……”
李賢淑一怔,看看應夫人,應夫人立在旁邊,甚是尷尬。
昔日李賢淑在這應公府內,不過是兒媳婦,應夫人跟前兒哪裡有她坐著的道理,如今反而是風水輪流轉了。
應夫人只得苦笑道:“老太太自打病了,時常迷糊,會說些胡話……王妃還請寬恕。”
李賢淑卻是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只道:“我以為呢,不算什麼,只老人家的身子要緊罷了。”
不料應老太君呼呼喘了兩口氣,忽地斷斷續續道:“不是我、害人……你大膽,快、快走開!”竟有幾分兇狠地盯著李賢淑,若不是已經不大能動,只怕要動起手來。
應夫人越發無言,忙示意丫鬟上前安撫。
大奶奶在旁輕聲說道:“覺著老太君是被什麼纏磨住了似的……有一天居然還叫出楊姨娘跟應蕊的名字來……也不知怎麼樣呢。”話如此說,神色卻也安然,不見大驚怪害怕的模樣。
懷真在旁聽了,心中一動:當初有人要害李賢淑,反被她識破,陰差陽錯逼死了個楊姨娘。那背後黑手,雖然人盡皆知,奈何事關一家之體統,竟無人敢言。
沒想到如今,終究是“冤有頭,債有主”……誰知道呢。
李賢淑也不言語,只默默盯著應老太君看了會兒,見她兀自死死地回看自己,然而細看,卻又覺著她此刻卻不是盯著自己,竟像是看著另一個人似的,眼神又是恐懼,又兀自還有幾分兇狠。
李賢淑唇角一挑,有些冷笑之意,便淡淡嘆道:“罷了,只怕果然是病的有些糊塗了,想老太君誥命之身,又怎會被什麼鬼鬼怪怪的侵擾著呢?不打緊,有道是‘為人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
一句話,卻說得應夫人有些色變。
應老太君直著眼,嘴唇哆嗦,卻再說不出什麼來。
李賢淑說罷,掃了老太君一眼,便站起身來,又對應夫人道:“唉,我看老太君這光景,彷彿是不大好了呢,倒不如準備準備後事,也好衝一衝。”
應夫人垂眸點頭,說道:“您說的是,早已經準備妥當了呢。”
李賢淑嘆道:“這我就放心了,老太君一生呼風喚雨的,享盡了多少榮華富貴,縱然歸西,也務要大操大辦,讓她風風光光才好。”
應夫人只一一答應,又相送李賢淑懷真出二門,誰知還未出門,就被應竹韻攔住。
應竹韻因對應夫人道:“我送王妃跟郡主出門就是了,太太還是回去照應著老夫人那邊兒罷。”應夫人巴不得如此,也不理論,便告退去了。
李賢淑見應竹韻滿面焦急,便知道他有事,因示意跟隨的人後退,笑問道:“你怎麼了?忙忙碌碌的?”雖如今是王妃的身份,但李賢淑生性不是個謹慎愛矩的,且因在這府內的時候,多虧應竹韻幾度照料,他又是應玉的父親,因此自來另眼相看,跟對別個兒不同。
果然,應竹韻道:“的確是有個不情之請。”說著便湊近了,道:“王妃竟還不知道呢?老太君不好了……”
李賢淑笑道:“怎麼拿著舊聞當新聞呢,我方才親眼自看見了,怎麼不知道?”
應竹韻道:“並不是說此事,老太君雖不好了,但她吩咐,她歸西之後,就把身邊兒的丫頭都打發了,我聽那意思,竟是要遠遠地賣了呢。”
李賢淑早就有些耳聞,便道:“我隱約也聽見了,老太君向來這樣,從來只顧自個兒,連伺候她那許多年的安品聽說也要打發?這許多年安品鞍前馬後的,照顧的何等妥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放了人家女孩子又能怎麼樣?好歹給自己積積德!”
因是自家家長,不好盡情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