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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芷萱眨了眨眼睛,似是有些不解道:“昨晚?我昨晚……哪兒也沒去啊。”
蕭渡拉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冷聲道:“萱兒,你知不知道你從小就不擅長說謊,你以為你能騙得過我嗎?我昨晚走過你房間時,剛好看到你回房,天那麼晚,你上哪去了?”
蕭芷萱咬了咬唇,眼中蓄了淚,低下道:“我……我不敢說。我說了大哥會相信我嗎?”
蕭渡面色稍緩,鬆開她的手,柔聲道:“只要你說實話,大哥就相信你。”
蕭芷萱似是下了下決心,才道:“我昨晚在床上睡不著,總想著你和嫂嫂的事,突然生出個念頭,想去偷看你到底回房了沒。”她說到這裡到底有些害羞,臉上紅了一紅,才繼續道:“我快走到嫂嫂房門前時,突然看到一個人影站在她門前,不知道在做什麼。我覺得那背影十分眼熟,就想湊近去看清楚,誰知道那人卻突然轉過頭來……”她說道這裡,好像又回憶起昨晚的場景,臉色倏地發白,不自覺地伸手攥住了胸口的衣襟。
“那個人是誰!”蕭渡忙皺眉追問道
“是……是芸娘!”蕭芷萱猶豫片刻,終於道。
“不可能!怎麼會是芸娘!”蕭渡忍不住又抓住她的胳膊,一臉不可置信。
蕭芷萱點了點頭,表情也有些茫然,“起初我也不敢相信是她。可我看見她突然轉身往回走,就偷偷跟在後面,跟了一陣,我才確定是芸娘。後來,我不小心崴了腳,再抬頭她已經不見了。我當時覺得腳痛,就先回房去了。誰知後來就知道了嫂嫂被人下毒的事,我本來想告訴你的,但是又怕你不信,又怕會害了芸娘,所以一直不敢說。”她說著似乎十分自責,忍不住掉下淚來。
蕭渡此刻也覺得心緒難平,只得先安撫她道:“好了,不要胡思亂想,這件事大哥會弄明白,你先回房吧。”
蕭芷萱含淚點了點頭,忍不住又問道:“大哥,芸娘她為什麼……”
蕭渡擺了擺手,道:“你別管了,記得這件事不要告訴任何人。”
蕭芷萱點頭應下,帶著在不遠處忐忑張望的兩名丫鬟往回走去,在經過元夕所住的菱花院時,她忍不住停下腳步,望著院內的如許春色,幽幽嘆了口氣。
越過遊廊軒窗,元夕正獨自坐在屋內,手中拿著一本《洗冤錄集》翻看,淡黃色的書頁,已經被翻得有些微卷,她隨意開啟一頁,只見上面記著:“廣南人小有爭怒賴人。自服胡蔓草,形如阿魏,葉長尖,服三葉以上即死。”裡面的“胡蔓草”三個字外被輕輕劃了一個墨圈,旁邊被人加了一行小字:又名野葛,多見於疏林、灌叢之中,劇毒,《藥議》中亦有記載。
往後再翻數頁,幾乎每一頁都能看到這些寫得遒勁自然的小字,有時是註解不常見的物事,有時是補充介紹案情,有時是幾句點評妙語,元夕看得入神,好像又見到小夫子站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談的樣子,忍不住抿嘴輕笑起來。
闔上書頁,想到方才蕭渡對自己的懷疑,她也不明白為何那一刻會如此心虛,不敢對他說明真相。自從有一次從小夫子那裡看到這本洗冤錄之後,她便覺得格外有興趣,於是小夫子隔三差五就會給她帶來幾本這類的探案書籍,即使他在離開相府之後,也會定時寄來他發現得新書,每本書上都記滿了他親手寫得註解。從小到大,她既沒有姐妹相親,又無閨中密友,全因有了這些書,日子才不至於太過孤寂,會覺得有人與她作伴。
她揉了揉眉心,又想到回房時李嬤嬤那期盼的眼神,心情越發低落,昨晚發生的一幕幕又跳回腦海,她幾乎可以確定,貼在她窗上的那雙眸子就是芸娘。可是芸娘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到底是不是真得瘋了?
她突然回憶起,蕭芷萱在馬車上和她說過,她昨晚是中了毒,而那毒無色無味,被藏在燈火裡燃燒,所以自己才會毫無察覺,只是不斷想要昏睡過去。如果要害她得是芸娘,又何必多此一舉,冒險趴在窗上偷看,又弄出那些聲響去驚醒她。
她心中猛地一跳,突然生出一個念頭:難道芸娘並不是想要害她,而是為了提醒她趕快逃出去!但那門卻早已被人上了鎖,所以她才會不斷推門,而真正害她得卻是藏在背後下毒又將她鎖進屋內之人!
元夕想通這點,便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去找芸娘問個究竟。她吩咐安荷和容翹不要跟著,自己一人憑著記憶朝芸娘所在的偏院走去。
穿廊過院,依舊是那處雜草叢生的僻靜小院,院門前卻站著一人,墨綠色的錦袍垂垂墜著,好像融在身後那闋或深或淺的新綠之中。那人自然是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