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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豔陽照得地面一片灼熱,侯府的下人三三兩兩躲在樹蔭之下,咒怨著這悶熱的天氣。而越過青翠蔥鬱的湘竹林,老侯爺簫雲敬正穿著綢袍,筆走龍蛇,對著一池碧水揮毫練字,見蕭渡走進屋內,才抬頭將筆擱在一旁,問道:“夏明遠走了?”
蕭渡點了點頭,將此前花廳裡的對話又複述一遍,老侯爺閉目深嘆一口氣,道:“先不管他想做什麼,你覺得這件事到底是誰做得?”
蕭渡明白他說得是元夕幾次三番被害之事,略微遲疑一陣,回道:“自從元夕嫁入那日起,府裡就一直不平靜,孩兒心裡確實在懷疑一個人,只是……”
老侯爺看穿他的心思,接道:“你想說是淑瑤做得?”
蕭渡點了點道:“容翹畢竟是王姨娘房裡出來的人,田莊那件事也與她脫不了干係,現在容翹已經死無對證,極有可能是被人滅口,那麼王姨娘就是最值得懷疑之人。只是……”他露出疑惑神色,又道:“我始終想不明白王姨娘為什麼要這樣做,而且要佈下此局,需要心思極其縝密狠辣之人,我總覺得王姨娘並不是這樣的人。”
老侯爺嘆了口氣道:“淑瑤雖有些私心,卻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這些年到底是我對不起她……”他頓了頓,又道:“你只管放手去查,既然夏相已經插手,這件事背後必定不簡單,無論是誰,都不能讓他繼續留在侯府。如果真得是淑瑤……”他按了按眉心,覺得頗有些頭疼。
蕭渡連忙道:“父親莫要太過憂心,就算真得是她,有什麼下場也是她咎由自取,王侍郎沒有理由因此遷怒我們。”
老侯爺抬眸望著他,道:“到了這個地步,這其中的牽扯,你應該再明白不過,你所做得決定關係著侯府和蕭家軍的安危,半點都不可出差錯。”
蕭渡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又再商議幾句,才躬身行禮退出。廊橋下水波粼粼,茂密的竹葉在頭頂遮出一片蔭涼,他的心頭卻難有片刻的安寧:容翹的死、背後的真兇、元夕的身份、夏明遠的目的……一切的一切都彷彿在他眼前蒙了一層迷霧,令人琢磨不透。而且,他有種越來越強烈的感覺,有人好像一直藏在暗處偷偷窺探著他的一舉一動:那日,駱淵剛剛提醒她王姨娘可能會有問題,元夕就出了事,這難道真得只是巧合而已。他抬頭望了望面前有些刺目的日光,收拾起散亂的思緒,決定從容翹的屍體身上查起,只有弄清楚她的死,才能明白背後的真相。
他於是抬步朝安置容翹屍體的密室走去,剛走到迴廊下,就遠遠看見元夕正站在門前,對守門的小廝說著些什麼。他於是走上前去,問道:“什麼事?”
那小廝見他到來,忙鬆了口氣道:“夫人一定要進去,但侯爺吩咐過誰也不準進去,小的實在是為難啊。”元夕心結未消,見到他還略有些不自在,轉身正要離開,卻被蕭渡拉住,柔聲道:“一起進去吧。”
元夕心中有些欣喜,卻不願對他示弱,只低頭撅著嘴,輕聲嘟囔道:不用防著我了嗎?誰知蕭渡聽力極好,一字不拉地聽了進去,頓時被她這小女兒的嗔怨神態逗樂,於是輕輕牽起她的手,靠在她耳邊輕聲道:“今早不知是誰說過,我是她將要託付一生之人,難道這麼快就變卦了?”元夕臉上一紅,將他朝外推開,心中的怒意卻慢慢化開。
那小廝呆呆站在一旁,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在心中默默想著:侯爺和夫人真是興致獨特,打情罵俏也不挑個好地方,非要跑到這放屍的地方來卿卿我我。正在這時,蕭渡斜眼朝他一瞥,道:“這裡不需要你守著了,去外面等我再叫你。”那小廝連忙朝外跑去,還貼心地將門關嚴,元夕卻不知道他心裡正浮現著怎樣的古怪畫面,立即被長案上的那具屍體了吸引過去。
因天氣十分炎熱,為了怕屍體腐壞,長案下被放置了許多冰塊,陰冷的氣息在四周縈繞,慢慢滲進骨子裡,和門外的炎熱喧鬧涇渭分明,隔出了生與死兩個世界。元夕看見容翹那雙曾經美麗的眼睛,此刻正了無生氣地瞪著上方,好像有無數的冤屈要訴,心中又酸又怒,突然走過去一把捏住她的臉頰。
蕭渡瞪大了眼,還來不及阻止,就看見元夕將屍體的嘴巴捏開,而容翹那條已經變成烏青色的舌頭就伸在她的手邊,忍不住敬佩地望著自己娘子。元夕卻渾然不覺,只盯著她的喉嚨道:“你說為什麼,她當時不喊人來幫忙呢?”
蕭渡皺起眉頭,道:“你覺得她是被毒啞了?”
元夕點了點頭,又拉開她的衣衫仔細檢視,道:“她手腕處有被捆綁過的痕跡,額角又有勒痕,我想她之前一定是被囚禁在某個地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