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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除夕將至,皇宮內宮燈溢彩,玉柱生輝,顯出一派昇平景象。而此時的太后寢宮裡卻顯出截然不同的氣氛,四周充滿著啜泣之聲,偶爾夾雜著一兩聲嘆息,滿臉驚恐的宮女們哭哭啼啼跪了一地,太醫則一臉沉重地坐在朱賬外診脈,在他身旁站著始終緊鎖眉頭的文帝。所有人的目光所集之處,均是那個躺在朱賬內,滿臉紅暈卻昏迷不醒之人。
方才還笑意盈盈望著自己的美目,此刻已經緊緊闔上,不知何時才能睜開。元夕卻來不及唏噓扼腕,她此刻最憂心得是自己和公主的安危。
她們是清晨入得宮,應該是是太后暈倒前唯一見過得外人。而在方才那時,只有公主一個人留在殿內,太后暈倒時,究竟發生了事,恐怕只有公主一人知曉。如果太后能醒來倒罷,若是醒不了……元夕心中狂跳,不敢再想下去。
四周的啼哭聲攪得她腦中生疼,她抬眼悄悄在人群中中找見了臉色煞白,幾乎要將手中錦帕攥爛的公主。自己離開以後,太后和公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聲耳光又是怎麼回事?太后又為何會突然暈倒,種種疑問在她心頭盤旋,她若不能弄清楚這一切,就無法提前想出對策來應對可能發生的一切。
這時,太醫診完太后的脈象,又仔細檢查了她手腕上的紅疹,皺著眉道:“太后這症狀看起來,只怕又是蘭花中毒之症。”
今上怔了怔,隨後暴怒地朝四周吼道:“是誰!是誰帶了蘭花進來,明知道母后絕不能碰到蘭花有關的物事!”
跪了一地的宮女們瞪著淚眼面面相覷,這時一個宮女向前一步,哭著道:“教習嬤嬤曾經反覆交代過,太后一碰蘭花便會生重病,是以奴婢們一向十分小心,絕不可能將蘭花帶進來。可今日瑞安公主帶著宣遠侯夫人進宮,因公主身份尊貴,便沒有過多查問,是奴婢們的錯,奴婢罪該萬死。”
今上盛怒未息,將目光移到元夕和公主身上。公主這時才回過神來,急忙上前一步道:“辛酉年時,太后突然昏迷數日未醒,太醫院查遍典籍,用了許多法子才發現是因聞了屋內的蘭花所致,從此太后身邊決不允許有蘭花出現。本宮雖然年紀大了,記性卻不差,怎麼可能戴著有蘭花的飾物入長樂宮覲見。”
她說得言辭灼灼,元夕卻覺得身子有些發軟,她從未聽過太后不能碰蘭花之事,今晨在屋內,她將所有的品服和妝容全交由李嬤嬤和安荷打理,此刻她腦中亂糟糟得,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佩戴過蘭花有關的飾物。可她卻清晰的記得,太后在和她問話之時,為表親近曾摸了摸她的發頂。
這時,今上重重嘆了口氣,又轉向正在開藥方的太醫道:“母后這次的病症嚴不嚴重,她要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太醫露出為難之色,道:“病症倒不算太嚴重,只是什麼時候能醒,臣實在不敢保證。”
只聽“砰”的一聲,今上已經將桌案上的紙硯狠狠揮落,瞪著已嚇得顫顫巍巍的太醫道:“混蛋,你身為太醫院的院判,連病人什麼時候能醒來都不知道,朕要你何用!”他又朝房中早嚇得魂不附體的眾人冷冷掃過一眼,喚道:“劉安,給朕好好查查,這屋子裡到底是誰帶了蘭花進來,朕倒是要看看,誰這麼的大膽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暗害太后。”說完便撩袍坐在椅中,餘怒未息地瞪著眼前眾人,似是一定要在今晚求得一個結果。
劉安是跟在今上身邊多年的內侍總管,知道今上平日裡雖是溫和寬厚,卻是最為孝順,太后這一倒下,實在是觸了陛下的逆鱗。他偷偷抹了把額上的汗珠,連忙躬身上前領旨,又喚了幾個年長的嬤嬤進來,吩咐她們在屋內每個角落和眾人身上仔細搜查,因是今上下得旨意,公主和元夕也列在了排查之列。
眾人忙活一陣後,一個嬤嬤貼近元夕身邊,在她頭上聞了許久,面上露出猶豫之色,但想到此事非同小可,便轉過身對趙衍跪下,道:“回陛下,宣遠侯夫人頭上,好像抹了蘭花所制的頭油……”
此言一出,不僅元夕驚得後退幾步,連今上也皺起了眉頭,將懷疑的目光死死盯在她的身上。跪著的宮女們暗自鬆了口氣,屋內的氣氛卻越加凝重起來,終於,今上收回驚疑的目光,吩咐太醫道:“你去查一查,宣遠侯夫人頭上是不是真得擦了蘭花頭油。是不是就是這樣導致母后昏迷。”
那太醫抹了抹汗,站起身走到元夕身邊輕聲道:“夫人莫怪,為了太后鳳體,老夫不得不得罪了。還請夫人借老夫一看。”
元夕腦中一片茫然,愣愣扯下一根頭髮放在太醫手上,那太醫放在鼻間嗅了嗅,又用一塊帕子在太后手上抹了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