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奼紫嫣紅的戲臺上,大幕初降,曲中餘韻未散,空氣中還留著喜慶的味道。
廂房門上貼著的大紅喜字,被風吹起一角,不斷髮出嘩啦啦的聲響。順著大敞的房門,便能看見一座紅木雕花的床榻,床上躺著一個丫鬟打扮的美麗女子,可惜那雙大大的杏眼卻毫無生氣地瞪著,精緻的衣裙已被撕得凌亂不堪,臉上身上俱是傷痕,殷紅的鮮血從她腦後湧出,將身下的錦被也一併染紅。
蕭渡的臉色很難看,任何一個人在洞房花燭時,知道府中發生命案,臉色都不會好看。而當他發現那衣衫不整、一臉茫然地坐在屍體旁邊之人,竟是他的表兄、蕭家軍武衛將軍鄭龍時,臉上便又更黑下去幾分。
此刻房門口正亂哄哄地圍了一圈人,有捂眼驚呼得,有膽大窺探得,有嚷著要報官府得,蕭渡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終於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迅速在人群中找出總管周景元,劈頭問道:“前院的賓客都走了沒?”
周景元忙回道:”王姨娘一聽此事,已經安排他們都陸續離開了,有些本應留宿的賓客,也都被王姨娘請去了最遠的梨香院。”
蕭渡稍稍鬆了口氣,他這個姨娘在這方面倒是做得一向妥當,他又左右環顧一圈,發現圍在此處看熱鬧得全是府中的僕婦小廝,便冷聲喝道:“剛才是誰在叫殺人得?”周圍立即安靜了下來,眾人你看我,我看著你,半晌沒了回聲。蕭渡見無人敢認,心中又煩躁幾分,不耐煩地揮手斥道:“都給我滾回去!”
主子發了言,下人們不敢不從,人群終於慢慢散去。蕭渡卻眯起眼,在人群中發現了本應乖乖在新房裡等他回去洞房的新婚妻子。
只見元夕站在人群的末尾,正眼神不錯地死死盯住那具屍體,蕭渡努力想從她臉上找出害怕或是噁心的情緒,卻只看見她秀眉擰起,好像正在專心思索著些什麼。而且,那種專注中帶著一點激動的表情,怎麼和剛才盯著自己身子看得時候那麼像!
蕭渡連忙搖搖頭,拋開這個奇怪的想法,同時愈發覺得玩味起來:一個本應養在深閨的相府千金,為何對著一具死狀可怖屍體會流露出這樣的神色。
元夕自顧自地盯了許久,直到衣袖快被嚇到不行的小丫鬟安荷扯爛掉,才所有所思地抬起頭來,卻不經意地對上另一道探究的目光,頓時被嚇得心中猛地一跳,又羞得低下頭來。自己身為新婦卻跑來看熱鬧被捉個正著,實在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她連忙擺出一副無辜路過的樣子,遮著臉匆匆趕回房去。蕭渡的目光在她背影上繞了一會兒,終於轉過頭來狠狠地瞪在了屋內的鄭龍身上!
鄭龍此時才反應過來,連忙從床上跳起,跑過來扯住他的胳膊,大聲喊道:“侯爺,我可什麼都沒做!”
蕭渡鐵青著臉甩開他的手,大步走到那屍體旁,朝屍體身上仔細檢視只見被撕得凌亂的裙裾中,露出一雙光溜溜的大腿,曾經白皙滑嫩的面板上傷痕累累,還沾著些白白的粘稠穢物,蕭渡回過頭,咬牙切齒道:“什麼都沒做?恩?”
鄭龍羞愧地低下頭來,喃喃道:“我是和她……,但是我真得沒殺她啊!”話音未落,一記重重的耳光一記他臉上,蕭渡氣得指著他的鼻子喝道:“我問你,你剛才是不是喝醉了!你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嗎?”
鄭龍捂著臉,十分委屈道:“我是喝得多了些,這丫頭把我扶進房來,一直有意無意挑逗我,我一時沒控制住,也就順水推舟得做了。後來……後來我就睡著了……但是我真是沒殺她啊!”
蕭渡努力壓下暴打他一頓的衝動,冷冷道:“三年前在小平山,你也是喝得爛醉,拖了路邊一個村姑進帳裡,那村姑拼命掙扎你還要硬上,如果不是我發現得早,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麼事!你敢說,你這次真的什麼都沒做!”
鄭龍被他吼得發懵,只覺得頭痛欲裂卻怎麼也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得苦著一張臉,帶著哭聲道:“真得是這丫頭先勾引我得,我真得沒殺他,你要信我啊。”
蕭渡被他氣得胸口發痛,正想著先好好揍他一頓出氣,突然聞見門外傳來一陣檀香與藥草味混雜的味道,面色陡然一變,連忙朝外面看去。
只見門口處站了一名弱質芊芊的美貌婦人,正披著一件沉香色雲羅對衿衫,氣喘吁吁地被一名嬤嬤攙扶著。她一見床上那人,便臉色煞白地捂住胸口,幸好被身邊的那嬤嬤扶住,才未摔在地上。
蕭渡連忙走過去,牽過她的手,柔聲道:“娘,你怎麼來了!”隨後又朝旁邊那嬤嬤吼道:“餘嬤嬤,你也是娘身邊的老人了,怎麼如此不知輕重。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