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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四目相接又迅速錯開,兩隻手同時在地上摸索著,想要拾起那唯一的光源,直到不小心交疊到一處。
元夕感到手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頓時覺得又羞又窘,連忙想要將手抽出,誰知卻被那隻手更用力地握住,他的雙眸在黑暗中閃著微光,嗓音低沉魅惑:“手怎麼這麼涼?”
“還不是被你嚇得!”元夕努力壓下滑到嗓子眼的這句話,紅著臉用力地將手抽出,終於摸到蠟燭再度點燃,跳動的燭光中,發現一雙帶著探究的眸子正死死盯住自己,她有些心虛地理了理鬢髮,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蕭渡忍不住在心中冷笑,他剛才故意將屍體大喇喇地留在房內,就是想知道,會不會有人按捺不住回來窺探。想不到沒守到真兇,倒是看到了他這位不安分的新婚妻子。現在她還擺出一副受了驚嚇的小媳婦模樣,倒像自己怎麼欺負了她似得。很好,既然她不願意說,那就只有讓他來問了。
“為什麼來這裡?”
元夕感到面前之人正散發出危險的氣場,屋內的氣氛驟然變得壓抑而難耐,幸好她腦中還算清明,知道此時唯有實話實說,才能最快消除他的疑慮,於是低著頭輕聲道:“我……我覺得這屍體有問題?”
“哦?”蕭渡眯起眼,好奇地打量著她,道:“你只在外面看了幾眼,憑什麼覺得這屍體有問題?”
元夕不敢看他,只指著那牆上的血跡道,輕聲道:“如果她是被撞在牆上而死,這血應該是從後腦噴射而出,會濺得四處都是,可這血跡卻是均勻流下來的,所以……”
“所以什麼?”蕭渡連忙追問道。
“所以我猜測這血,是她死後才由人倒在牆上得。”
蕭渡心中咯噔一聲,頓時想通許多關鍵,又瞥了她一眼道:“怎麼你們相國府的小姐,還需要學斷案嗎?”
元夕知道他是故意揶揄自己,心中有些不快,嘴上卻仍老實回道:“不是……是我自己喜歡看這樣書,也就習得一點皮毛。”
“僅憑你那些書裡的理論,我就要相信你說得嗎?”蕭渡負著手向她又挪近一步。
“可以證實得!”元夕激動地轉過頭來,但一觸上那近在咫尺的目光,心中又是一亂,連忙把臉轉回那具屍體。蕭渡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怎麼在她眼裡,自己好像比這屍體還要可怕。
元夕定了定心神,掌著蠟燭走到屍體身邊,照著那腦後的傷口,道:“只要用一把刀剖開她的頭顱,自然就能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死得。”
蕭渡聽得半信半疑,隨口接道:“那你還不快做。”
元夕映在燭火中的臉怔了怔,才帶著些赧然道:“我只看過書中的圖例,但從未真得碰過屍體,若是下手不夠穩準,只怕會破壞重要的證據。”
蕭渡皺起眉頭,道:“那就請仵作過來。”他猛地一頓,馬上想到如果請了仵作就代表要讓官府介入,到時候若有什麼變故,便不是他能壓得下來得。
元夕沒有說話,卻將眼光盯上了蕭渡的那雙手,這雙手穩定寬厚、虎口生繭,應是執慣了刀槍,見慣了生死,若是用來動刀,實在是再合適不過。蕭渡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瞪大眼吼道:“我堂堂宣遠侯,你讓我幫你驗屍!”
元夕見他動怒,只得軟聲勸道:“你不做也是可以,隨便找位軍爺都行,不過他們好像都醉了,看來只能等明天了。”
蕭渡瞪著眼權衡了一番,最後不得不承認,還是由自己動手最簡單可靠。但又有些不甘心,這女人明明看起來柔柔弱弱,為何總能把自己吃得死死得。他於是板著張臉,不情不願地掏出一把匕首,走到那屍體旁凝神細看。
由於放得時辰太久,那屍體早已僵硬,蕭渡執刀熟練地順著傷口切開,直到在頭骨上剔下一塊肉來,腐爛的氣味自其中發散開來,頓時盈了滿室,
蕭渡的手停了下來。熟悉的腐肉氣味,刀鋒刺入皮肉的感覺,令他想起了一些被刻意忘卻的回憶,而現在這回憶洶湧地侵襲過來,令他全身發冷,想吐卻吐不出來。就在這時,一股馨香的氣味鑽入鼻間,原來是元夕急於知道結果,不知不覺靠在了他的身邊,蕭渡揉了揉鼻子,第一次覺得女人身上的薰香這麼好聞,
元夕不知他心中所想,指著那處剝開的血肉激動道:“你看,這傷口上血的顏色不一樣!”蕭渡連忙湊近仔細看,果然那傷口的外部邊緣血色較鮮豔,而靠近頭骨的地方則呈褐紅色,是陳血的顏色,而頭骨上還能隱約看出硬物刺入的痕跡,他立即明白過來,有人用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