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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不得不讚嘆一聲,秦始皇果真是好手段。當初嫪毐與趙姬如何帶給他欺辱,如今他一個不落地還回去了。趙姬和嫪毐都是在面臨最後勝利的時候,被秦始皇狠狠毀去了希望,讓他們瞬間從雲端跌落至谷底。他們得意到頂點的時候,也正是他們自我毀滅的時候,這足以令他們從此一蹶不振,再難重振。
趙姬被打發到咸陽城外獨居,她定然會擔憂嫪毐與那個私生女的下落,她會擔憂嬴政會如何處置他們。而嫪毐一直被關在牢獄中,一日不施車裂之刑,他便一日要活在這樣的恐懼之中,光是這樣恐懼,就足以將一個人逼瘋了。
想來倒也算解氣。
“嫪毐的嘴著實髒汙不堪,你們上前給他洗一洗。”嬴政的聲音聽不出絲毫感情來,牢獄之中,除了嫪毐瘋狂大叫的聲音,便安靜再無一絲嘈雜之音了。
嬴政已經完全豎立起了他的威嚴,眾人在他面前皆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他突然轉過頭,看向徐福,朝他道:“過來。”
徐福微微頷首,二話不說就走到了嬴政面前去。
徐福很清楚,秦始皇在面對嫪毐、趙姬和呂不韋這三人時,他是很容易黑化的,自己能順著便順著他最好。
徐福還沒想明白嬴政為何會讓內侍將自己也請過來,誰知道下一刻嬴政開口就問:“可餓了?”
“……沒。”徐福臉上清冷的表情一個沒穩住就起了變化,他臉上飛快地閃過了驚愕之色。秦始皇怎麼如今一見他,就問他餓不餓,他難道一不小心在王宮裡表現得很飯桶嗎?不不,這樣可不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樣會大大有損自身的出塵之氣。徐福默默地忍痛暗道,大不了以後便少吃一些就是了。
嬴政點頭,這才滿意地扭轉回去,眼神冷漠地看著嫪毐被兩名身強體壯的獄卒按在牆面上,打了一桶水來,用瓢舀起來便往嫪毐臉上潑。此時已是入冬時分,那一瓢水潑在臉上的滋味,可想而知。
徐福聽嫪毐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還貼在牆面上狠狠抽搐了一陣,然後才軟倒在了地上。
“嫪毐,送你入宮做假宦官的人是誰?”嬴政冷冷地問。
嫪毐口中發出嗚咽的聲音,獄卒揪住他的頭髮,將他硬生生地扯起來,厲聲道:“還不回王上的話?”
嫪毐何曾受過這樣的罪?他沒料到嬴政下手會如此之狠,此刻他卻是連半點怨恨都不敢生出來了,他的心底只剩下了恐懼。嫪毐縮了縮,嗓音低啞,“……是、是呂不韋。”
嬴政面不改色地問:“此言可屬實?”
“屬……實。”嫪毐費力地回道。
“可有依據?若是沒有依據,屆時呂相說你汙衊於他,那寡人該如何是好?”
“有、有依據,我門下有一舍人,叫尉易……他便有……有我與呂不韋……來往的……依據……”
嬴政滿意了,再次轉頭對徐福道:“嫪毐曾侮辱過你,你可還有話要拷問嫪毐?”其實他的大意就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抓緊時間,快來!
徐福回想了一下。嫪毐用目光調戲過他,輕視過他,鄙夷過他,後來又在加冠禮上稱呼他為賊人,嫪毐的舉動也差不多是要將他置於死地了。仇怨也算挺深的了!不過想一想還有個車裂等著嫪毐,嫪毐死的時候,還會變成真正沒有那玩意兒的閹人。於是一下子,徐福也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可懲治嫪毐的方法了。
見徐福微微蹙眉的模樣,嬴政似有似無地輕嘆了一口氣,“你心善。”
嗯?
嗯?你說什麼玩意兒?
徐福有點茫然,完全沒想到話題怎麼突然又扯到他善良不善良上來了。誰眼瞎會覺得他心善?
眼瞎的嬴政厭惡地看了一眼嫪毐,“將他帶下去。”
嫪毐陡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劇烈地掙扎了起來,正要大喊大叫之時,卻被獄卒堵上了嘴,於是只能嗚嗚咽咽,語不成聲。
他直接被獄卒拖了出去,嬴政眼神冷漠地看著嫪毐被拖走的方向,淡淡地問:“人都捉齊了?”
趙高微微俯身,道:“都齊了。”
“那就把那個尉易找出來吧。”
“喏。”
嬴政說這些話的時候,絲毫沒有要避開徐福的意思,徐福心中隱隱有幾分激盪,秦始皇如此行事,是不是代表,已經將他納入身邊的圈子了呢?但是再一想到,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快,徐福心中又稍微有一點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