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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誰的面色也放鬆不起來。
氣氛越發的冷凝、嚴肅。
不知不覺便近了咸陽。
而徐福則是將自己要討好嬴政的事拋到腦後去了。
見到咸陽城門口還有人正常進出,仍舊一派繁華之景,並不見衰敗之象,徐福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們驅趕著馬車往前走得更近,這一走近了,徐福才發現自己是高興得太早了。那從城門口出來的人,莫不是拖家帶口,身負行李包裹的。咸陽城中的百姓,好端端的為何要出城去?而且是這般大規模的出城?那街道上連什麼攤販都少了許多。
一侍從接到嬴政的示意,馬上下馬上前,叫住守城門計程車兵,出示了身份令牌,“這些人為何匆匆往城外去?”
士兵見了令牌,便立刻躬下了腰,模樣十分恭謹,“他們都是知曉國尉釋出的告示後,便匆匆朝城外去,躲避災禍的。”
嬴政掀起了車簾,面色不虞,沉聲道:“什麼災禍?”
士兵見嬴政模樣貴氣,又莫名覺得有些眼熟,但也沒多想,只是口氣變得更小心和尊敬了些,苦笑道:“咸陽城中久不降雨,城中還險些走水。後來國尉下令,令城中士兵搜尋死去的老鼠、家畜的屍體,集中燒燬,隨後又令城中人快些搬出城去。百姓們怕死,可不是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嗎?”
平頭百姓,所求不多,只求活著,他們自然都是惜命的。而且說不定他們會將旱災聯想到神靈降罪上去,自然恨不得快些逃掉了,家園固然重要,但性命更重要。
“那你們為何不走?”徐福出聲問道。
那士兵乍一見徐福這等人物,面色頓時漲紅了些,訥訥道:“我等怎能離去?守護咸陽城便是我等職責,何況咸陽城中還有許多人是不願意走的……”
嬴政一口截斷了那士兵的話,“你是個很好計程車兵。”
能得到貴人的誇獎,那也是一種榮幸,平日裡,他們在此處守城,誰會瞧得上他們?那些貴族打馬而過,瞧著他們的目光都是鄙夷而不屑的,此時士兵自然心中激動不已,面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來。
嬴政卻不想看著他繼續在徐福面前傻笑,於是放下車簾,“進城。”
早先已經看過令牌了,那士兵自然不會再多問,當即就放他們一行人進去了。
而此時城樓上下來一人,快步走過來,大張著嘴,足足可以塞一顆蛋進去。
那士兵問他:“你怎麼了?”
那人抬手猛地一拍士兵的後腦勺,“你個傻子!你方才就沒瞧出來嗎?那掀起車簾與你說的話……是王上啊!”
士兵瞪大了眼,“什、什麼?不、不可能吧……”他常聽人說,這位秦王年紀輕輕,卻手段狠辣,鎮得住朝臣,更令他國膽寒。這樣的王上,怎麼可能會誇他一個守城的小士兵?
那人瞪了他一眼,怒道:“怎麼不可能?那分明就是王上!從前蜡祭禮時,我們在田埂間是見過的!而王上身旁那人,是奉常寺的徐奉常,去歲便是他主持了蜡祭!你這雙招子,怎的這麼沒用?我看你怪不得只能做個守門的!實在蠢笨!”那人一臉恨鐵不成鋼。
士兵憨憨一笑,拉了拉身上的皮革盔甲,“我……我也不知道……”
那人瞧著他這副模樣,頓時什麼脾氣都給氣沒了。
而那廂嬴政一行人已經快到王宮外了。
一路行過,他們便能發覺到街道上行人匆匆,氣氛緊張,無數戶人家甚至關上了門。大白天的將門關的死死的,那不是很奇怪嗎?嬴政的臉色愈發陰沉冰冷。咸陽城中,怎麼弄得倒是比三川郡還要危險一樣?到底是哪一環出了錯?嬴政想不通,自己離去時,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徐福猶豫了一下,伸出手覆在了嬴政的手背上。
嬴政的手背更寬厚一些,徐福一隻手並不能全然包裹住,不過他掌心的溫度倒是很快就叫嬴政恢復了情緒。
誰都可以失去理智,但惟獨他不能。嬴政平靜了下來。
此時馬車也停住了。
宮門口士兵也看見了熟悉的面孔,那駕馬車的,可不是柏舟嗎?
守衛面色驚喜,忙跪地道:“恭迎王上!”
嬴政掀起車簾,露了個臉,然後便放下了車簾。
守衛們馬上讓出了通道,好讓嬴政一行人快些進宮去。
嬴政踏入宮門時,還有點兒灰頭土臉的味道,徐福倒是比他好上一些,畢竟一路上沒了怒氣和不滿做阻隔,嬴政又依舊處處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