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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王子凌發出“宏偉”的誓願之後,竟果真一心一意閉門讀起書來。那幾個原本片刻不離身的美婢也不敢再造次,他亦只是偶爾享用紅袖添香之趣罷了。有不識時務爭寵鬥豔的,竟讓他毫不留情地提腳賣了出去,著實令一向仁慈的王子睦大吃一驚。
王子獻看在眼中,倒是並不覺得太過詫異。在商州時,他這個二弟便算是個有點小聰明之人,進學亦是頗為用功。不然,他也不可能因傳出些許才名便自傲起來了,王昌與小楊氏亦不可能對他寄予厚望。只不過,來到長安之後,他便被繁華勝景迷花了眼,又妒忌他入了國子學,所以徹底失了平常心罷了。
李徽聽說之後,也頗為驚訝:“如此說來,他倒也並非全然一無是處。不過,這樣的小聰明也不可能走得太長遠,更不會是楊謙的對手。若是他拿這種小聰明來對付你,倒又是一樁煩不勝煩之事了。”
“他此前的失態,皆不過是因為嫉妒罷了。若是他拜得周先生為師,那便再也無須嫉妒我,自然巴不得看我狼狽的模樣。”王子獻輕笑一聲,“我若是境遇不如他們,又有顯而易見的弱點,楊謙便不會再防備於我,他大約也只顧著炫耀而已。如此一來,兩人皆不會視我為威脅,我也能過一段安生日子。”看來,他暫時尋不見適合的先生拜師,確實是機遇未至,或許亦是天命所為。
“韜光養晦?”李徽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家人從前世到今生的境遇,有些動容地微微一嘆,“有些時候,確實是不得不忍耐。”雖然目前他偶爾會刻意不去細想此事,只全心全意地孝順祖父,但自己的未來又何嘗不是如此?然而,如祖母所言,不平之心最易生出事來,他也該早些看開才是——生在皇族,又是嫡脈之後,便是阿爺當年不曾參與奪嫡,也不得不謹言慎行。享用了榮華富貴,自然便得接受血脈與爵位帶來的危險。
“不過,子獻,王子凌的資質與性情顯然都有缺陷,他為何能如此自信?覺得楊謙一定會取中他?難不成,在各種文會詩會上混跡了這麼許久,他還沒有甚麼自知之明不成?當時楊家別院中的那些學子,不少人便比他強上許多罷?”
“他一向自視甚高,素來十分自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便是覺得自己一時不如他人,也未必一輩子不如他人。有這樣的志氣倒是不錯,只是志大才疏罷了。此外,也是想到了什麼歪招罷。說不得使出來,真能讓他成了事。”
“歪招?”李徽不免有些好奇起來,“甚麼歪招?”若不是他們二人之間結交一直避著王子凌,他都想著帶上長寧郡主去瞧瞧熱鬧了。不過,貿然去楊府確實不明智,很容易讓楊謙瞧出端倪來。而且,長寧郡主去了楊家,也容易給東宮造成一定的暗示與影響,反過來遭人利用,令其他人以為這是杜氏示好之意。
王子獻一哂:“我如今也不過是猜測罷了,事後再說與你知曉罷。”
於是,在李徽擰眉思索的時候,王子獻已是筆走龍蛇,給楊謙寫了一張帖子。雖只是邀約見面,並非直言相求,但畢竟是身份有差。對方是楊狀頭,如今已經授官校書郎,而他不過是一介白身而已。故而,帖子的遣詞造句自是有禮有節,亦是透著幾分尊重之意。在楊狀頭看來,或許這張帖子便已經是意味深遠了。
他寫完後,李徽瀏覽了一遍:“上回為難你不成,可見他實在並非心胸寬廣之人。如今得了機會讓你心焦不安,說不得他便會按著這張帖子,遲遲不給你迴音。”當然,楊狀頭的所作所為,亦是一種御人的手段。只不過這樣的手段,許多心胸高傲之人都不可能接受罷了,也算不得什麼太高明。而楊謙並非使不出更高的手段,但他的目標只是打斷這一類人的傲骨而已,所以不會用甚麼“求賢若渴”、“折節相交”之法。
“無妨。他何時給迴音,於我都毫無意義。掛念此事之人,唯有王子凌罷了。”王子獻笑著回道,命曹四郎將帖子送去弘農郡公楊府,“說來,關於楊謙與楊家,我彷彿打聽到一個有趣的訊息,阿徽你是否有興致聽聽?”
李徽挑起眉:“莫非弘農郡公府中也有什麼齟齬?”
“那是自然。”王子獻道,“楊德妃是弘農郡公親妹,但楊良娣卻是二房之女。嫡親的與隔房的,怎可能是一條心?郡公一脈有楊謙這個爭氣的,二房卻是才能庸常,豈能安然看著他們日後靠著楊良娣青雲直上?也不知這位楊良娣心中又有何想法了。究竟是長房的勢力更重要些?還是二房的親情更重要些?”
李徽頗有幾分玩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