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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再對這兩位郡王不敬,說不得便會被三司認定是謀逆的從犯!!無緣無故與宗室作對,又何苦來哉?!
於是,宰相們陸陸續續表示了贊同,誰都不提兩位郡王年紀是否尚輕之類的話。畢竟,宗室入仕從無甚麼成規舊例,當年濮王、越王也曾在十四五歲的時候就參與政務。而荊王進入宗正寺任少卿時,亦不足及冠年紀。
聖人微微一笑:“既然眾卿都覺得妥當,那朕便封天水郡王為千牛備身,在御前護衛。”千牛備身即千牛衛中的高階武官,負責掌執御刀宿衛侍從,一向由美姿容且擅武事的高官世家子弟擔任。雖說品階只有正六品,但因接近御駕之故,極易獲得聖寵,升遷亦是輕而易舉之事。故而,京中許多勳貴世家子弟都以任千牛備身為榮,可謂是千金難得的實缺。
“臣叩謝聖恩。”李璟怔了怔,方躬身叩謝——旁人搶得頭破血流的千牛備身職缺,對他而言卻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他最渴望成為能夠行軍打戰的將軍,而不是如同花架子一般的千牛衛。折衝府或都督府中的武官才是他最想獲得的實缺,而不是成日守在聖人身邊的御前護衛。
雖然心中有些遺憾,他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彷彿對聖命十分滿意,看得李徽不禁鬆了口氣。其實,天水郡王不過是性情直率些罷了,並不是甚麼愚蠢之輩。能得到聖人的垂青與信賴已是不易,他又如何可能在臉上帶出什麼神色來?更何況,這兩日越王與越王妃對他耳提面命了許多,多得足以令他猛然醒悟過來,自己正處於甚麼樣的危機之中。
“至於新安郡王,性情更沉穩些,且於審案一道頗有心得,便去大理寺罷。”聖人道,稍作沉吟,“封為大理正,輔佐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查案、審案。”大理正是從五品官,雖然掌管的是刑名斷獄,並未涉及戶部、吏部那樣的名望實權雙收之地,但對於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郎而言,已經是破格重用了。
尋常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官階,這位少年郡王卻輕輕鬆鬆地邁出了第一步,不愧是天家血脈。御史中丞、諫議大夫以及六科給事中等言官忍了又忍,終是不曾多言。誰叫這是叔父給侄兒賜官呢?與當年的嗣濮王、嗣越王相比,品階也相差無幾不是?一個大理寺正“而已”,又不是從天而降直接入尚書省六部,他們還能說甚麼?
“臣叩謝聖恩。”李徽亦是躬身叩謝,抬起首來又沉聲道,“侄兒必不會辜負叔父的信賴!”昨日他從未提過自己想要甚麼樣的官職,而是聽從杜皇后的提議,直說全憑叔父安排。果然,聖人待他並不薄。
雖然“督案”的職權聽來似乎不錯,卻始終不過是旁聽審案罷了,根本無法涉入其中。與此相反,大理正具有輔佐辦案之責,證據與證人說不得都是大理正安排尋訪查詢的,自然能接觸更多線索。許多其他人不慎忽略的疑點,或許他便能夠發現。而這些疑點,日後或許就能成為解決安興長公主的關鍵證據。
當然,他年紀尚輕,並沒有辦案的經驗,聖人一時之間也不可能期望從他這裡得到甚麼助力。不過,待一樁一樁案子查過去之後,只要他證明了自己這柄利刃確實足可令安興長公主傷筋動骨,聖人便不得不重視他了。
聖人微笑著點點頭,這才開始議論政事。若非緊急要務,通常不會在每日的常朝上討論。而即使是緊急要務,亦分輕重緩急。真正重要的事務,何必這麼多人參與其中?只需諸位服紫高官聚在一起探討便足矣。正是那些不急不緩的“要務”,才會在常朝的時候成為眾人的焦點——譬如,先前發生的貢舉弊案。
因三司隱瞞得當之故,目前絕大多數臣子都並未獲知此案的具體內情。不過,考功員外郎與兩位監察御史均被判為“謀逆”,新安郡王與天水郡王反而被封了實職,便足可說明這樁案件並不簡單。
饒是眾人心中都有所準備,聽得大理寺卿、刑部尚書與御史中丞稟報此案的始末與進展之後,依舊十分震驚。很快,大家便分為了兩派:一派認為,既然如今有疑點,便該繼續嚴查,直到將幕後主使尋出來為止,方能結案。另一派認為,此案確實重要,但到底並非貢舉弊案。三司查案必須換一個名目,而吏部以及國子監等應當將貢舉之事平息下去,畢竟很快便要省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