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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去,孩兒也算是心滿意足了。”曾幾何時,皇家每年必定會東出洛陽,去行宮中住上幾個月再回長安。故而,對濮王一脈而言,洛陽其實並不算太過陌生。
聖人緩緩地眯起眼,端詳著他泰然自若的神情,彷彿正在從中尋覓著什麼。叔侄二人周圍,沉默驟然而生。聽見他們所言的人們,心中亦無不若有所思。然而,下一刻,李璟的笑聲卻打破了附近的沉寂。
“堂兄怎麼偏偏對縣令之職如此執著?為此甚至不惜去洛陽?”他並未意識到李衡與王氏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自顧自地攬著李徽的肩膀大笑,“若是換了我,一定會求個更高的職缺。就算再難又如何,熬一段時日便熟悉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阿璟,阿兄的性情與你不同,喜歡踏踏實實。”李徽不慌不忙地接道,“才當了一年的縣令就要升職缺,就如同剛做了一年的果毅都尉升任一府折衝都尉,遲早都可能捅出簍子。到了那時候,豈不是會壞了咱們自家的名聲?平白讓人在背後嘲弄我們宗室子弟不學無術、志大才疏?”
“喚我景行,別叫阿璟。”李璟忍不住糾正他,想了想又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事關一縣民生,是該謹慎行事。等等,嘖,我算是聽明白了,你不是在為大堂兄解釋,是在嘲諷我罷?!哼,你儘管放心就是,無論叔父給我什麼職缺,我都會踏踏實實的,絕不會好高騖遠,也絕不會怠慢!!”
“呵,居然被你識破了?”李徽彎起了嘴角。
李泰眯縫著鳳眼,尚未完全回過味來,李衡已然神色略有些複雜地望了他一眼。清河公主見狀,倏然掩唇而笑:“皇兄莫不是心裡捨不得罷?畢竟伯悅自小與咱們一同長大,說是叔侄實則更似是阿弟一般。這麼些年來,咱們一直都不曾分離,又如何能割捨得下呢?”
聽了此話,聖人輕輕一嘆,頗有些悵然:“還是阿妹懂我的心思。伯悅,洛陽雖是東都,但到底不比得長安。暫居確實舒服,長久地住著畢竟不習慣。更何況,你不單想自己去,還想帶著三兄三嫂同去,想必他們更難適應——”
“洛陽牡丹!”坐在他懷中的永安公主倏然眨了眨眼,對著李徽粲然笑道,“阿兄,喜歡牡丹,想要牡丹!”
李徽挑起眉,笑吟吟道:“婉娘是更喜歡牡丹,還是更喜歡阿兄?”
小傢伙怔了怔,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李欣身畔的小壽陽縣主身上。見小侄女有些躍躍欲試地張口,似是想替她回答,她立即不假思索地回道:“當然更喜歡阿兄!”
李徽不禁笑出聲來:“那阿兄會一直留在長安陪著你——至於牡丹,壽娘一定會記得捎給你的。就算她不記得,阿兄也會提醒她,你放心就是。”
永安公主雙目發亮,點了點頭,奶聲奶氣地道:“阿兄不能食言。阿姊說了,食言……會肥……”說著,小傢伙突然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李泰,又忍不住重複道:“食言,會肥的。”
聽著如此天真的稚語,幾乎所有人都忍俊不禁。李泰挪了挪肉山似的身體,嘟囔道:“‘食言而肥’怎能如此理解……悅娘究竟是怎麼教的……唉……”面對兩三歲的小侄女,便是他覺得受到了冒犯,也不忍心說什麼,只能默默地認了。
聖人笑罷之後,神情略松:“既然伯悅你想去,那便去罷。不過,至於補甚麼職缺,容後再議。我最近有些想法,正想試一試,你正好能替我分憂解難。三兄三嫂也確實該出去散散心了——二兄二嫂可有甚麼打算?”
李衡搖了搖首:“若是我們都遠離長安,留聖人孤身一人,豈不是會覺得寂寞?聖人,待三弟離京之後,咱們兄弟也去南山走一走。總不能讓他一人遊山玩水、逍遙自在,咱們也須得品一品閒散隱士的生活才好。”坐在他身邊的王氏瞥了李欣與李徽一眼,目光最終落在閻氏身上,平淡至極。閻氏此時則似是稍有些震驚,顯然並不知李欣竟生出瞭如此念頭。
“二兄說得是。”聖人笑道,隨即又舉杯祝酒。
於是,眾人再度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及至興致大發的時候,聖人領頭離席,帶著大家一同踏歌。女眷們都矜持地留在席上,所有男子無論老幼皆下場歌舞,甚至有鼓瑟擊缶彈琴助興者,氣氛越發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