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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為帶著客人遊園賞景,實則是讓楊家小娘子們暗中相看如意郎君。對此,楊謙與王家三兄弟均是心照不宣。作為主人,楊謙依舊風度翩翩地介紹著各處景緻的來歷,含笑聽王家兄弟讚歎幾句。而作為客人,王氏兄弟的表現卻截然不同。
王子獻依舊從容淡定,說話已然不似方才那般隨意,彷彿帶著些矜持之態;王子凌則宛如開屏的孔雀,容光煥發地侃侃而談,言行舉止竟表現得比平日不知好了多少;王子睦卻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低頭垂眼,看起來依然是一位羞澀無比的少年郎。
楊謙不動聲色地引導著王子凌說話,將王子獻的風采漸漸掩蓋住。若是不仔細聽他們究竟在談論甚麼,光是看容貌裝扮以及談話時無比自信的模樣,恐怕誰都會以為王子凌才是那位名滿長安的少年甲第狀頭。他身邊的兄弟固然同樣容貌出眾、舉止優雅,此時此刻卻難免有些黯然失色之感。
不多時,楊謙便領著王氏兄弟越過了園林,來到一座幽靜的小院子前。院子內遍植著梨樹,猶如香雪之海,很是動人。他微微一笑,親切地道:“此處是我的書房,裡頭頗有些收藏。你們若有興趣,不如隨我來瞧瞧如何?”
王子獻與王子睦自是頷首稱是,王子凌卻突然說要去更衣。楊謙便指了一個低眉順眼的僕從,讓他給客人引路。王子凌遂轉身離開了,那一刻,他臉上止不住地露出了得意志滿之色,彷彿所求的一切皆是唾手可得。楊謙的目光亦是微微閃動,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然而,他們卻並未注意到,王子獻意味深長地望著王子凌遠去的背影,眼中滿含興味。看似毫無異樣的王子睦亦在心中嘆了口氣,感慨著也不知哪一位小娘子會中了這個移花接木的圈套。
不過,仔細說來,若是那位楊家小娘子沒有與姊妹相爭這樁婚事的心思,不貿貿然地做出甚麼舉動,也不可能讓王子凌與楊謙的謀劃輕易得逞。畢竟,如此簡單的內宅手段,若是沒有異樣的心思,又如何會自投羅網?既如此,也算得上是求仁得仁,一個算計來一個算計去,堪為相配了。
果然,王子獻兄弟隨著楊謙進入院落之後,便開始不緊不慢地品賞著他的各類收藏。而王子凌卻遲遲未曾歸來,彷彿更衣之處離得十分遙遠似的。約兩刻過後,他們便聽得外頭傳來一陣嘈雜聲,間或還有數名女子高喊“救人”、“救命”、“娘子落入湖中了”之類的話。
楊謙很是應景地臉色一變,王子獻與王子睦亦十分配合地露出了擔憂的神色。聽得外頭的雜音不斷,且顯然有愈演愈烈之勢,王子獻便道:“既然是一家親戚,表兄便不必太過在意甚麼待客之道,且緊著外頭的家事罷。否則,若是哪位表妹出了甚麼意外,我們兄弟心中也會過意不去。”
楊謙只得拱手道:“那你們便在這院子中略坐一坐,我去去就來。”
他尚未走出幾步,就聽王子獻又道:“不知子凌去了何處?煩勞表兄派個人尋一尋他。畢竟這是郡公府邸內宅,他若是不慎走失了,衝撞了內眷亦是不妥。”就算是親戚,也不可能在主人家中隨意走動。不過,“衝撞內眷”僅僅只是個藉口而已,如今的小郎君與小娘子時常見面,並沒有“衝撞”一說。歸根究底,他也只是想透過提醒一句表明自己的立場,不願讓王子凌涉入楊家內宅之事罷了。
楊謙自是滿口答應,立即匆匆地大步離開了。
待他離去之後,王子獻與王子睦對視一眼,低聲笑道:“今天這場夜宴,許是辦不成了——姻緣相合?呵,簡直如同兒戲。”說罷,他抬首望了望天色:“挑的時機甚是不錯,楊尚書這個時候正好到家門口。有長輩在,此事必成定局。雖說用的手段頗為拙劣,不過勉強可算是環環相扣,絕非子凌一人的手筆。子睦,你以為如何?”
王子睦輕輕嘆了口氣,語中帶著些許厭倦與嘲弄:“阿兄,人心不足,非你我能改變……既然阿兄不想要的婚事,二兄卻視如珍寶,便由得他去罷。想必,阿爺與母親若是聽聞此事,定然也會十分歡喜。”
雖說事實如此,但他卻禁不住會想:二兄並不知大兄心中已有傾慕之人,卻毫不猶豫地決定搶奪大兄的婚事,自私自利的本性果然從來不曾改變過。至於另外兩位至親,何曾為大兄考慮過一分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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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士敬楊尚書剛回府,便見韋夫人的親信管事娘子前來稟報:“阿郎,十娘與王家郎君落湖了!方才好不容易救上來,已經喚來醫者診斷了,身體倒是均並無大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