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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王子獻主僕三人立即往南疾行而去。不過,山道崎嶇艱險,並不容易趕路。於是,他們一路收編那些被襲擊衝散的濮王府侍衛部曲,悄悄繞過逆賊們嚴防死守的一段驛道。而在此時,他們已經有數十人之眾,看似狼狽不堪,其實都並未受甚麼重傷,人人都能再度鏖戰。
王子獻毫不遲疑,立即命眾人隨他繼續向南行。濮王府的侍衛部曲們卻流露出些許猶疑之色,其中有一位校尉拱手行禮道:“大王如今被賊人阻攔在驛道上,不知安危如何,某等身為濮王府的守衛,豈可棄大王於不顧?王郎君而今卻讓某等南下,恕某等難以從命——”
其實,王子獻不過是一介白身,並沒有任何權力指使濮王府的侍衛與部曲。濮王府眾人多數是看在新安郡王的顏面上,方對他如此禮遇有加。否則,校尉大可帶著人一走了之,並不必聽從他的安排。
他也深知眾人都掛念著李欣,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銳利的目光帶著難以違抗的威儀:“各位莫要忘了,大王此行的目的是什麼?!如今大王身邊有數百人護衛,廢太子一家卻不過只有百餘部曲相護罷了!刺客的目標也絕非大王,而是廢太子!若是廢太子出了什麼差池,濮王一系還有翻身的餘地麼?!咱們自均州一路行來,歷經艱辛!濮王與新安郡王兩位大王都十分信任我等,才讓我等追隨嗣濮王而來,我等豈能令三位大王失望!”
校尉一怔,立即清醒過來,慚愧地抱拳道:“但憑王郎君差遣!”
“方才逆賊趁亂攻擊,致使我們的馬匹走失。如今館驛雖近在眼前,但若無馬匹相助,我們數十人撲過去,也不過是赴死罷了。”王子獻道,“為今之計,便是首先奪馬!若是有方才的驚馬衝了過來,我們便不必返回再搶奪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光是阻攔他們,逆賊便派出了將近百人,圍攻館驛的人手只會更多。欲以少勝多,自然不可只憑一腔意氣行事。而騎兵與步兵在短兵相接時的優劣,亦是不需多言。若是能夠騎馬,就算憑著他們這幾十個人,也能殺出一條血路助廢太子等人突圍,更容易徹底衝亂對方的合圍之勢。
他希望在眼下這群負責阻斷拖延的逆賊當中,沒有什麼主事者,亦不會有人想到馬匹的重要性。如此,說不得那些受驚之後胡亂衝撞的馬闖過來的時候,他們為了避免有人受傷,便會匆匆將它們都放了過來。
慶叟與曹四郎仔細地檢視驛道上的馬蹄印,又伏在地上細聽片刻,低聲道:“阿郎,確實有數十新鮮的馬蹄印,蹄印輕而亂,並不整齊,應當是無人駕馭!!”
或許這便是天命罷,註定廢太子一家不該喪命於此,濮王一系也不該再受牽連。王子獻心中想道,眼前倏然浮現出李徽勉強含笑相迎的模樣——小郡王完全不適合憂慮,唯有談笑風生的時候,方最為自在。此前,他曾仔細思考過,自己該如何報答他的真心相待?或許,能讓他往後一直這樣自在下去,便算是他唯一能替他做的事了罷。
一行人很快便在路邊尋見了啃草的馬匹,足夠他們每人都御馬飛奔。不過,為了避免逆賊發現他們的行蹤,王子獻讓眾人撕下袍角將馬蹄都包裹得嚴嚴實實,這才繼續策馬往南而去。此處離館驛已經不遠了,濃重的血腥味漸漸逸散開來,令眾人的神色越發凝重。
當遙遙可望見火光熊熊的館驛時,王子獻勒住馬韁,仔細觀察眼下的情勢:
滿地的屍首與箭簇,泥漿中混合著血水,在館驛周圍汩汩流淌,猶如邊疆的戰場。這一處館驛十分偏僻,修得很是簡陋,築起的泥牆早已崩塌了,上頭歪七豎八地倒臥著殘缺的屍體,後頭的館舍已經被火箭點燃,眼見著便要轟然倒塌。
足足上百身著褐衣短打的逆賊厲聲嘶喊著衝進館驛內,繞過火勢旺盛的館舍,往院子後頭的馬廄攻去。廢太子李嵩的部曲拼命攔住他們,但眼看著便已是不敵,一個緊接著一個地倒了下去。
顯然,廢太子一家正藏身在馬廄之中,危在旦夕!此時也顧不得什麼計謀了,趕緊將他們救出來才最為緊要!!
“殺!!”王子獻立即一聲令下,四十餘輕騎如尖刃般刺了出去。他手持弓箭衝在最前頭,直插馬廄的方向,濮王府的侍衛部曲跟在他身後,有條不紊地放箭。不過兩三輪之後,他們的箭雨便清理了將近百名逆賊。待逆賊頭領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衝殺進了館驛當中,紛紛抽出橫刀,壓低身體砍劈橫掃,再度收割了不少賊子的性命!
“奉嗣濮王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