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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濮王殿下對真兇的仇恨以及隱藏在心中的恐懼,已經遠遠超越了對芙蓉園的懷念。他敲了敲窗戶,幾乎立即便要迫不及待地下令返回王府,趕緊將仇人的名單都列出來——討論這種事,當然不能在車駕之中,更不能在人來人往的芙蓉園裡。
不過,眼角餘光瞥見幼子頗有幾分失落的目光之後,他心裡不由得一軟,於是大發慈悲地道:“也罷,好不容易過一個上巳節,去一趟芙蓉園亦是難得的機會。兇徒之事,就留待夜晚歸家後再好好討論!”
說罷,濮王殿下忽然覺得自己似乎也隱約品出了作為一位“好耶耶”的愉悅感。這麼多年過去,他終於略有些理解當今聖人寵愛兒女時的心境,心裡不無感慨。只可惜,長子都已經二十餘歲了,連幼子也眼看著就長大成人了,他錯過了他們最天真無邪的好時候。
李徽很是配合地露出了笑意:“多謝阿爺!回去之後,便是徹夜不眠,孩兒也會陪著阿爺將此事的原委查清楚!”雖然他心裡其實很明白,即便是證據確實全都指向當年那些奪嫡受牽連的世家貴族,他們也未必是真正操縱此局之人。因為這個流言實在是出現得太巧妙了,流散得也未免太迅速了。假若將來得到的證據嚴絲合縫,反倒更是處處令人生疑。而那個放出流言並推波助瀾之人,仍舊隱在暗中,身份完全不明。
華麗的儀仗終於在午時之前抵達了芙蓉園。此時,除了太子李昆與太子妃杜氏之外,聖人膝下的兒孫們幾乎都已經齊聚這座風景秀麗的園林中。閻家因是一道來的,亦是自然而然地來到這群龍子鳳孫中間見禮。閻家的郎君與小娘子們很是得了越王妃王氏與幾位貴主的誇讚,倒是身為姑母的閻氏替他們謙遜了幾句,旁的並不多言。
李泰心裡掛念兇手,與兄長姊妹們寒暄的時候,看起來頗有些敷衍的意味<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臨川公主以為他並未痊癒,勸他若是覺得疲憊便去附近的樓臺中歇息;清河公主則認為是最近紛紛擾擾的流言影響了兄長的心情,也勸他看開一些。唯有安興公主,似乎覺得自己受了怠慢,臉色沉了沉,方似笑非笑地接幾句話。
李衡見狀,索性邀李泰與三位駙馬去一旁賞景飲酒,離眼看著又有些不對付的三位妹妹遠一些。臨川公主駙馬周子務性情疏狂,當即叫好;安興公主駙馬程青好熱鬧,又喚了伎人吹拉彈唱;清河公主駙馬秦慎一向穩重,只微微頷首,便笑著起身隨他們離開了。
李徽則忙著與諸位兄弟姊妹見禮。先前眾人在太極宮中也見過幾回,但當時身處秦皇后養病的立政殿,彼此並不熟悉,故而也不過是點頭之交罷了。並非任何人都像李徽一樣,頗得秦皇后的眼緣,特意命他陪在身邊侍疾。當然,身為太子嫡長女的長寧郡主例外。
這群兄弟姊妹既有李家的,也有周家、秦家的。越王的子嗣頗多,不過王妃王氏素來看重嫡庶,這種場合只帶了自己所出的二子二女:長子李瑋、五子李璟,長女宣城縣主、幼女信安縣主。除了周氏這位長女之外,臨川公主還生了二子,大郎周儉、二郎周儀。安興公主目前無所出,庶子庶女一律也不帶出來。清河公主膝下則有一子一女,年紀與長寧郡主相近,名喚秦承、秦筠。
李瑋在堂兄弟中行二,僅比李欣小兩歲,此時便作為兄長,安排兄弟姊妹們各自頑耍。李璟、周儉與李徽年紀相近,對他十分好奇,便湊過來與他交談。周儀與秦承自/幼/交/好,一同去了溪流邊。一群小娘子則聚在了一處,低低笑著談論最近的見聞。
閻家的郎君娘子們亦有心想與他們結識,李徽只簡單地引見了閻八郎等人,對閻家那群小娘子則敬而遠之。長寧郡主本便看閻家的小娘子們不順眼,完全不願理會她們。她在這群小姊妹中身份最高,自然無人會冒著得罪她的危險搭理不相干的人。閻家小娘子們訕訕地在旁邊坐了半晌,實在覺得無趣,便索性回到長輩們身邊去了。
此時,閻氏帶著周氏,正與臨川公主、清河公主談論著養胎之類的事,高氏帶著兒媳婦們坐在一旁作陪,安興公主則早便不知往何處去了。閻家小娘子們圍過來後,她淡淡地掃了她們一眼,遠遠望見李徽的背影,心裡暗暗想道:她絕不會隨意決定三郎的婚姻,必須讓三郎與大郎一樣,娶得中意的女子為妻,日子方能過得和和美美。她的兒子,自然值得最愜意無憂的生活。
許是心裡一直掛記著自家阿爺的緣故,李徽雖與兄弟們一同遊玩,心裡卻始終不能盡興。
芙蓉園的景緻確實極美,杏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