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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樂音忽變,一身素黃羅衣,淺綠披肩的尚秀芳,就那麼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載歌載舞起來。
寇仲此時才看清楚她玉臉沒施半點脂粉,可是眉目如晝,比之任何濃妝豔抹都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剛從浴池走出來,沒有任何簪飾就那麼隨意挽在頭上的秀髮,仍隱見水光,純淨美潔得令人心醉。
只聽她唱道:“珠淚紛紛溼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姐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仔細思量著,淡薄知聞解好麼。”
她唱腔透出一種放任、慵懶而暗透悽幽的味兒,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聲腔技巧均沒半點可供挑剔的瑕疵,配合動人的表情,誰能不為之動容。
“洞房深,空悄悄,虛抱身心生寂廖。待來時,須祈求,休戀狂花年少。
淡勻妝,周旋少,只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從君咬,恐犯千金買笑。“
歌聲把在場諸人引進了一個音樂的奇異境域裡,她那婉轉誘人的嗓音,透過不同的唱功腔調,呈現出某種豐富多姿,又令人難以捉摸的深越味道,低迴處傷情感懷,彷如澎湃的海潮般把所有人心靈的大地全淹至沒頂。
但最使寇仲不能自己的,仍是她那種“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不經意地流露出來放任自然的美態。
一曲既終。
樂聲倏止。
隔了好半晌後,全場才發出如雷掌聲,不自覺地紛致頌讚歡辭。
王世充讚歎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不知小姐此曲是出自何人手筆。”
尚秀芳輕垂螓首,顯露出如天鵝般優美的修長粉項,柔聲答道:“尚書大人請勿見笑,此曲乃妾身所創。”
王世充欣然道:“我早便猜到,只是要由小姐親口證實吧!果是名不虛傳,尚小姐請入席。”
除玲瓏嬌和歐陽希夷外,眾男土紛紛離席少許,待這天生麗質,才藝雙全的絕色佳麗坐好後,始敢重新入席坐下,以示尊敬。
給她坐在伸手可及的旁席,寇仲也不由心跳加速。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她身上,可是卻沒有人敢露出色迷迷的樣子,一來是被她高貴的氣質所懾,更怕是被她看不起;那就永遠失去討她歡心的機會。
王世充首先介紹她與各人認識,輪到寇仲時,尚秀芳美目滴溜溜的在他臉上打了個轉,嬌笑道:“尚書大人不用介紹哩!那晚秀芳還為寇公子擔心了好一陣子。幸好他終大展神威,把奸邪活擒而去。”
她不但口齒伶俐,嘴角生風,且深懂討人歡喜之道,捧贊得親切而不著痕跡,不愧走遍大江南北的名妓。
寇仲在近處觀之,更覺她像朵盛放的鮮花,幽香襲人。而最動人是她的風姿,無論是甜美的聲線,抑揚頓挫的語調,至乎眉梢眼角的細緻表情,都有種醉人的風情,使人意亂神迷。
旁邊的歐陽希夷忽然發出一聲低沉得只有寇仲才聽到的嘆息。
寇仲登時清醒過來,連帶記起此行的目的,隨口應道:“若早知小姐的歌聲比天籟更好聽,那晚定要先聽飽小姐的仙曲才動手。哈!”
尚秀芳見寇仲眼中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心中大訝。
她今年雖只芳華二十一,可是自十三歲便滿師出來賣藝,什麼男人未見過?尤其像寇仲那年紀的男子,鮮有見到她而不神魂顛倒的。
這時王玄應為了表現識見,竟跟尚秀芳討論起當時流行的燕樂來。寇仲乘機湊往歐陽希夷細聲問道:“前輩因何事嘆息呢?”
歐陽希夷眼中射出傷感神色,低迴道:“太相以了!太相以了!”
徐子陵以腳代馬快奔抵目的地時,宋金剛那座房舍有位威武的大漢剛推門而出,兩人打個照臉,同時大喜。
此君赫然是雲玉真的副手卜天志。
徐子陵忙道:“原來是卜副幫主,寇仲是否在裡面?”
卜天志皺眉道:“寇爺並沒有依約前來,我正想找他。”
徐子陵的心直沉下去,暗忖難道他出了事?
卜天志低聲道:“徐爺,我們可否找個地方說兩句話。”
徐子陵見他神情嚴肅,雖心切寇仲的安危,只好點頭道:“卜兄喚我作子陵便可以,萬勿再稱作什麼徐爺的。”
卜天志欣然道:“子陵雖已名滿天下,可是情性態度仍和以前全無分別,只是這點便沒有多少人及得上。”
徐子陵把寇仲的事暫拋一旁,心想他自有能力應付危險。與卜天志並肩朝裡坊出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