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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刻,安隆亦往後抽身,好脫出天魔勁的範圍,且退得比侯楊兩人更速更急,因他感到倌倌將注意力只集中到他一人身上去,加上先前倌倌的恐嚇和警告,說他不生懼意便是騙人。
即使他在巔峰狀態,也沒有勝過倌倌的把握,更何況在兩番激戰之後。白影一閃。
倌倌的飄帶溯空而至,生出有若鬼啾神號的破風聲,貫滿安隆耳鼓。
安隆若剛才只算大吃一驚,現時卻是魂飛魄散,他乃魔門的老行尊,自然明白是甚一回事。
飄帶當然不會啼號,發出的只是飄帶透過奇異振動破空而來的呼嘯聲,其變成天魔音皆因自己在心膽俱寒下心神受制,致乎魔由心生。
他生性自私自利,只懂損人利己,此時那還有興趣理會楊虛彥的生死,猛提一口真氣,同時收攝被動搖的心志,加速後退,借其過人的體重,令他的飛退倏地加速,且是左歪右倒,“蓬!蓬!”聲中,一個接一個的羅漢像給他撞得碎屑橫飛,遭遇浩劫。
倌倌的飄帶就是差那麼一寸數分始終拂不著他的肥肉。倌倌忽地俏然立定,目光移往楊虛彥等三人,雖不是十成十的滿意,但已是心中欣然。
四人中最令她頭痛的是安隆,他的“天心蓮環”實是魔門一絕,當全力施展時,連她的天魔大法亦奈何他不得。
在單對單的情況下,她自可捱到他勢窮力竭時再反擊,但在目下的情況中,將會令她陷入難以解救的險境。
故此她一直以種種手段和心理戰術,成功在安隆心中植下必敗的種子,引發他的恐懼,還設法使安隆深信不疑她會舍印卷而取他的性命。而事實上她仍只是意在印卷。此時“嚇退”安隆,勝券已然在握。她打的如意算盤是把印卷這燙手的熱山竽送贈徐子陵,誘楊虛彥全力奪卷,最理想當然是他能重創徐子陵,那時候侯希白會加入戰圈,跟楊虛彥拚個你死我活。
此時她可趁安隆狼狽逃竄的千載一時的良機,出手暗算,不但可獨得印卷,說不定還可把四人逐一擊破,盡除這批勁敵。
怎知徐子陵竟有轉贈印卷之舉,迫得她只好改變計劃。嬌叱一聲,倌倌閃電移前,飄帶疾射,後發先至的宜取侯希白的背心大穴。那邊的楊虛彥明明見到印卷迎劍飛來,卻不敢去接,因為前有徐子陵貼地攻來,左方有侯希白橫空殺至,在這兩大高手夾擊下,若他收去劍勢探手取卷,只有立斃當場的結果。
徐子陵雖似是隨手一擲,卻是刁鑽之極,在印卷中貫滿真勁,取的更是楊虛彥劍勢至強至大之處。
無奈下楊虛彥猛一咬牙,劍隨意轉,改上攻為下撲,原式不變的朝徐子陵刺去,任由印卷在上方呼嘯而過。
現在他唯一的願望,就是侯希白會因印卷而舍他不理。侯希白把兩人爭持激烈的情形瞧得一清二楚,心中大駭,因為印卷這麼給徐子陵運勁擲出,無論投到任何物件上,都會摔個稀個稀爛破碎,楊虛彥故意避過,就是要迫使自己為印卷的存亡而無暇與徐子陵夾擊他,心中叫苦時,勁氣襲背。
侯希白心中一嘆,看也不看的反手揮出美人摺扇,正中拂襲的飄帶,就借相撞之力,改變方向,錯離楊徐兩人交鋒的戰場,投往正激射西牆的印卷投去。
自倌倌把印卷投往徐子陵,其中變化詭譎無倫,眾人各展奇謀,均教人意想不到。
徐子陵見楊虛彥一副壯土斷腕的壯烈姿態,舍印卷而全力撲擊他,心中也不由佩服他精準的判斷,但對方怎也因此而心神略為分散,本是一往無前的強勁氣勢更因變招而稍有削弱,非復先前那種無可抗禦的氣魄,連忙把握時機,左手撮指成刀,右手握拳,腳踏奇步,搶前先來個隔空擊拳,螺旋勁氣狠狠痛撼在對方劍氣的鋒銳處,然後始劈出手刀,借錯開的步子,從左側劍勢的縫隙間切進去,奇奧靈動,務要楊虛彥變招封架,那他本是必殺的四劍,將是無功而返的結局。
從此亦可見楊虛彥這一劍的凌厲,即使威力削減後,徐子陵仍要施盡渾身解數去化解拆卸,不敢硬櫻其鋒銳。現時楊虛彥最想殺死的人,已由侯希白改為徐子陵,只要想想當年在滎陽沈落雁香居的徐子陵和眼前徐子陵的分別,差異之大,想想已足可令任何與他為敵的人心寒。
徐子陵所有招數變化,無不充滿天馬行空、妙至毫巔的創意,剛才激戰時把殿內羅漢的姿態融合在對敵的招數中,到刻下連串宛如空中鳥跡,水中魚路那種不著痕跡的手段變化,令他能以弱克強,著著搶佔土風,誰能不為之心驚容動。
無奈下楊虛彥沉氣下墜,回劍掃劈,堪堪擋開徐子陵貫滿真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