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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翼負手而立、悵然感慨,望著悄悄躲在人堆裡的沈季,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之前老想逗逗他、抱抱他,可一回到自己的地盤忙碌起來後,也就把人拋到腦後了,不過現在乍一見到人、心裡又有些莫名的窩火。
慶王爺李效在經受了幾個月北地苦寒的風雪後,整個人再也沒有剛來時的翩翩風度和貴氣雍容了,眉眼間帶著幾絲愁苦和急躁,此時他滿心都撲在了敵國的王子俘虜身上——他需要一個有力的跳板、幫助他早日被召回京都。
“七皇弟,戰事要緊,先去瞧瞧情況吧。”李效率先走在前頭,他沒有發現沈季,回頭時只看到了李翼在出神,於是趕緊出聲催促。
孫仲濤老當益壯,鬚髮皆白眼神卻仍然銳利,他披掛著整齊的戰甲,跟隨在外孫的左後方,段老副將也來了,滿臉的溫和慈祥、看起來再好相處不過。
李翼最終不甘心地冷哼了一聲,抬腳就往議事廳走去,再也沒有看沈季一眼——本王居然還對他有點興趣,真是難得……
蔣鋒是一同回來的,剛才的那一幕他全看在了眼裡,之前在青城縣三人相處時的警惕和戒心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故意落在了最後,蔣鋒朝沈季使了個眼神,倆人走到僻靜的角落裡說了幾句話。
“……這幾天不會太平,戒備會是最嚴的,剛才來的那幾個都不簡單……副將吩咐你去照顧大哥,那就最好不過了,多跟他待在一起,記住了麼?”
沈季看著三哥眼底的青黑和疲憊的神色,心疼地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認真地回應:“我現在有好幾個病人要照顧,哪裡有時間亂跑?三哥不要擔心我……你自己小心些,千萬注意安全……你什麼時候可以休息?”
蔣鋒笑著安慰他:“你看剛才那陣仗,難說……不過沒關係,等我有空了,就會去找你的,快忙你的去吧。”說完看著左右無人,飛快低頭在對方臉上啄了一口、而後飛速去追趕前面的人群了。
——唉、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贏個徹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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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東西回去找大哥,可惜推門進去、人又不在。
再出去問旁邊的小兵哥時,這次他就爽快大方多了:“穆參將剛才讓段副將的人接走了。”
沈季滿意得到答覆、謝過後回屋,將屋子簡單收拾一下之後,他又匆匆去了傷兵營。
成大石此時正滿腹怨氣地守在伙房中燒熱水——老子是來學醫的、又不是來當下人的,憑什麼叫我幹這種粗活?實在是太欺負人了。
其實裡面還有五六個學徒,現在需要的熱水多,伙房的人又忙著做病號飯,所以醫帳就派人過來協助了。
“嘿兄弟、看著點火啊,都快熄滅了看不到嗎?”同行的一個學徒好心提醒成大石。
成大石斜眼看了對方一下、愛理不理地拿鐵釺子捅了捅火爐,嘴裡習慣性地嘟嘟囔囔:“……誰是你兄弟了……少亂攀關係……”
偏偏對方耳朵尖聽到了,頓時臉色就不好看起來,沒好氣地咒罵一聲:“好心當作驢肝肺!我呸~”
正劍拔弩張之際,沈季匆匆走進了蒸氣瀰漫溫暖的伙房,王胖頭記得他,主動打了個招呼:“小兄弟上這兒做什麼來了?”
沈季找了一會兒才在高高疊起的籠屜後面發現了王胖頭,笑了一下說:“王大叔,我過來提壺開水,您這是做的什麼好吃的?”
“蒸的白米糕和肉包子,老規矩了,傷兵可以吃四頓,這一會兒蒸好了就給分下去。要開水自己去那邊提,我看你們的人燒了幾壺了。”王胖頭樂呵呵地回答。
“那您忙著,回頭見啊王大叔。”
沈季走到成大石他們那邊,下意識避開了成大石,走到了旁邊那個打過幾個照面的同伴那兒去了,剛笑了笑想開口時,對方就已經先問:
“忘記你叫什麼名字了哥們,不過你這是來要開水的不?要的話這壺你提走吧,我也可以回去歇會啦。”他們是輪流的,四個時辰換一班人。
沈季趕緊告訴他:“我叫沈季,你是叫龔六對嗎?咱們一起切過藥的。”
“嘿嘿嘿……是啊,我也記得,不過就是忘記了你的名字。”龔六笑眯眯地回答。
在龔六將那滾燙的開水銅壺把手用帕子包好、小心翼翼囑咐他接好的時候,成大石裝作不經意地站在了沈季身後的退路上,並且在他拎著銅壺轉身踏步的同時、成大石也用力一個側身,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沈季驚喊一聲、腳步一個踉蹌,卻又驚險站穩了,開水也沒灑出來,成大石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