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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精銳直撲上京外城。
一個時辰後,前方哨聲尖響,顧含章一驚,卻見蕭桓舒展開眉宇,在灼灼日光裡一揚手臂,低喝道:“進城!”
萬馬奔騰,踏起滾滾塵煙,連上京城的輪廓都模糊了。不出一個時辰,上京城盡在掌握之中,城內禁軍常年駐守宮城,僵硬生疏了手足,哪裡是剽悍如虎的西北軍的對手,不多時便已呈敗相;襄王蕭燁手下麒麟衛人馬盡出,管陲領兩千騎鐵與神武十八衛如蛟龍入海,一連砍殺拿下三四位統領,迫得麒麟衛連連敗退,不得不退守內宮城。
蕭桓手握秋水劍,按馬提韁,慢慢進了城門,虎目微微眯起遙望不遠處內宮城中高啄的簷牙,起伏的屋脊與那連綿的雕樓玉宇,壓下喉頭一聲嘆息,沉聲問:“清風何在?”
城內百姓早得了訊息關門閉戶避開災禍,街道上一眼望去盡是閃著寒光的鐵甲兵刀,佇列齊整中驀地讓開一條道,清風滿身銀甲上遍佈猩紅血跡,提著銀槍分開眾人走到照雪跟前笑嘻嘻道:“屬下在此。”顧含章策馬上前,乍見清風滿身是血,驚訝道:“你可有受傷?”
清風仍舊笑嘻嘻地搖了搖頭,忽地將銀槍換了手,神色一整單膝跪地稟道:“屬下奉命在城內接應,諸事安排妥當,只等殿下進城。”
顧含章心中驚訝,問及蕭桓,他也是瞭然中帶著一絲疑惑,搖了搖頭道:“大哥密信,只提到清風潛在禁軍中伺機開城門,另有兵部人馬在內宮城接應,但這接應的人是哪一位將軍,我確實不知。”他將掌中銅管放入懷中,吩咐清風道:“城外駐軍三千,帶一千人馬往觀蘭別院去。”清風應一聲,打馬飛奔出城,蕭桓挺直肩背望向內宮城中高高低低的宮闕城樓,唇角緩緩勾起道:“含章,隨我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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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宮城四門接應的人馬青衣皂靴,腰間束黑緞腰帶,腰帶正中以紅線繡一朵芙蓉,映著日光分外紅豔熱烈。顧含章遙遙地望見,隱約覺得熟悉,未及多想,宮門開處一溜塵煙,一匹高大神駿的黑馬迎面直奔而來,到了跟前,馬上之人輕快躍下,年輕的面容迎著正午的灼目日光,勾勒出深邃星目高挺鼻樑,顯得俊美異常。數月不見,蕭璟越發挺拔俊朗,眉宇間曾有的稚嫩早已褪去,只餘沉著穩重。
“二皇兄!”蕭璟嗓音有些哽咽了,“五弟來迎你回宮!”蕭桓下馬扶住蕭璟肩膀,兄弟二人對望片刻,勾肩放聲大笑。
顧含章心中驚訝,昭陽宮之變後便再也不曾見過這位皇五弟蕭璟,不曾想原來他也是蕭瓚局中之人。
當下兄弟並肩進了玉華門,直往宣德殿去,沿途並無禁軍或麒麟衛攔阻,蕭桓眉宇微微一挑,蕭璟便知其意,微微笑道:“兩軍統領翫忽職守敗回內城,被我拿下了關押在牢中,皇兄不必擔心。”
數千匹戰馬的鐵蹄踏在內宮城平滑齊整的青石板道上,蹄聲隆隆震動整個內城,數千人屏息沉默只等蕭桓下令;青天白雲,和風旭日,內宮城中處處碧草如茵繁花似錦,唯刀槍劍戟的寒光冷冷破壞了滿城的暖春美景。
“大軍搜城,七王叔不在襄王府內。”蕭桓提韁喝止照雪,沉沉眼眸中雖決然,卻也掩不去一絲猶豫。蕭璟漂亮的眸子眨了眨,頷首道:“城門衛清早來報,襄王進了宣德殿中。”“父皇母后在何處?”蕭桓又問,顧含章忙靠近前去,聽得蕭璟道:“已派人接出昭元殿靜室。”
顧含章心頭一塊大石總算落地。蕭桓在馬上沉吟片刻,忽地吩咐大軍原地待命,他取了秋水劍在手,翻身躍下馬背獨自往昭陽宮大步走去,蕭璟一怔,也下馬跟過去,蕭桓頭也不回道:“五弟莫要跟來,代我護好你嫂子。”顧含章青衣帷帽坐在馬上,微微掀起紗幔朝蕭璟頷首致意,蕭璟一怔,再掉頭看時,蕭桓已走出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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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德殿內安靜冷清,如殿外一般不見任何侍衛宮女的身影,獸口香爐中點著檀香,將殿內各處都染上濃濃香氣。蕭燁閉目坐在金龍座上,神態安詳從容,蕭桓慢慢走到殿中,一步步靠近他身前了,他也沒有睜眼。四周極安靜,唯有足音沙沙,緩緩到了距離蕭燁兩丈遠處,蕭桓停下了,淡淡開口道:“七叔,我回來了。”
蕭燁也不起身,穩穩坐在龍椅上讚許地點了點頭,慢慢睜了眼微微一笑:“臻兒畢竟不如你,桓兒。”昔日精明銳利的眼中,此時盡是滄桑。“七叔謬讚,都是七叔教得好。”蕭桓微微躬身,神色仍是極為尊敬。
安靜片刻,蕭桓抬頭望著殿中硃紅漆就雕鏤飛鳳游龍的樑柱,目光久久不曾移開:“四弟傷重去了,我沒能留住。”
蕭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