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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頭腦十分清醒,偏偏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一重濃重到恐怖的壓迫感從鏡子裡傳出來,陰冷的氣息撲在臉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我隱約看到,那原本緊閉的白澤之眼,倏然間掙開了。那裡面難以形容的寒冷藍光一瞬間鋪天蓋地,吞沒一切。
我想要大叫,喉嚨裡卻連呻|吟聲都發布出來。我睜大了眼睛,身體中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痛。我的本體本是銅鐵之軀,對於痛感並不敏感。可這疼痛,卻彷彿是從本體內部炸開,痛到無以復加!就算被丟入鑄劍池將我全身在滾燙的鐵水中熔化,那種痛苦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若不是此刻身體不由自己,我恐怕已經在尖叫了!
就當我真的以為自己要被撕扯開來的時候,這感覺卻又在轉瞬間消失了。我一睜開眼,眼前的鏡面已經恢復了平靜,映照著我慘敗的臉色,還有細細密密佈滿額頭的汗珠。
琅琊真人意識到我有些不對,關切地轉到我正面,“鴉九,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我有些踉蹌著後退一步,若不是琅琊真人扶住我,我可能就要癱軟在地上了。
“我們……我們出去吧!”我不知為何,被一種濃重的恐怖攝住了。這是從未有過的,我鴉九雖然怕鬼,但也多半是因為覺得觸感噁心。像這樣單純的、強烈的、令我不寒而慄的恐懼感,是我第一次經歷。
那是面對著終結才會有的、絕望的感覺……
大約是看出來我狀態異常,琅琊真人讓我回到本體裡,將我一路送回昭華殿。主人一摸到我的劍身,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馬上死死抓住琅琊真人的手臂,面現焦急,“出什麼事了?”
琅琊真人面上也有困惑,他將帶我進入鎮命塔一事告知主人,主人聽了,也是一臉莫名。
“師兄,你以前看白澤的屍體的時候,有過異常的感覺嗎?”
琅琊真人遲疑了一下,“只是偶爾,會覺得遍體生寒。在入定的時候,會受到一些干擾。但是鴉九所表現出來的,似乎不止於此……我看,這一次還是不要讓鴉九……”
“我沒事。”我感覺稍微找回了點鎮定,馬上說道,“我可能就是……感受到了一點白澤身上的煞氣吧……習慣一下就好了!”
我想要親自守住鎮命塔。
雖然不明白這種感覺的起因為何,但對於危險和毀滅的本能告訴我,一定不能把白澤放出來。
第60章 迴歸蜀山(5)
半個月的時間匆匆而過。這段日子裡,蜀山雖然每天都熱鬧非凡,但實際上每一個人心頭都壓著沉重的包袱。九黎踏平了水月派,原以為他們會直攻蜀山,誰知道九黎大軍竟然出現在距離水月派二十里外的曲封。府尹雖然已有防備,但凡人軍隊在九黎妖魔面前如豆腐一般不堪一擊。當蜀山派聯軍趕往馳援時,卻只見城郭傾頹,遍地焦土,每走一步都能踩到殘缺的屍骸,一副地獄之景。
從曲封回來的弟子中有小一百人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精神崩潰,每日裡驚惶戰慄胡言亂語,說什麼華夏完了之類的晦氣話。腎虛那點兒庫存的清心丸都用光了,也只暫時穩定了小部分的人。恐慌的情緒在人與人只見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交談之中蔓延。我雖未親眼見到曲封的慘象,但見識過桫欏精舍那一役,恐怕只會比那更加悽慘。
更何況,這一次的死者並非修真仙家,而是平民百姓。只怕這之後,九黎之兇殘便會傳遍大江南北,華夏再無寧日了。
而這一天早上,整個蜀山沸騰了,因為一個人回來了。
我得到訊息的瞬間我便馬上一溜煙竄到腎虛的季瑤宮。原本清寂的院子,此刻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我剛一衝進去,便見主人也在裡面,正與腎虛面對面盤坐在正堂的方案前說話。我不顧藥童的阻攔衝進去就喊,“腎虛你怎麼才回來!”
腎虛一副嫌棄地表情翻了個白眼,“是神虛真人!”
我抓著他左看右看,嗯……身上沒有傷痕,衣衫整齊,手裡拿著象骨扇,跟之前那副故作風度翩翩的樣子沒什麼不同,“破軍呢?我趕緊問。“
“我在這兒。”猛然插入的聲音,我才注意到主人手邊放著的那把看上去古樸大氣的寶劍,卻不是破軍那土鱉是誰?
我一把抓起破軍猛晃一陣,“你帶著腎虛跑哪遊山玩水去了?!知不知道我和主人差點被你們嚇死?!”
破軍被我晃得頭暈眼花,不得已從本體裡跳出來一把從我手裡搶過本體,瞪著眼睛氣哼哼看著我,“你好意思說?你偷得那把桃木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