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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領一個小木牌,走進熱氣騰騰的澡堂子,就見大池子裡一潭灰濛濛的熱水,池子邊上飄著汙濁的髒沫,看起來和煮沸的火鍋似的“混湯養人,最好不過了。”趙大海伸手試了試大池子裡的溫度,覺得不過癮,又試了試旁邊小池子的水溫,咂嘴道:“今兒澡堂子改湯鍋了,這是要殺豬褪毛還是咋滴?”
小順子也過來試了一下水溫,手飛速縮了回來直吹氣:“燙死了!”
寶慶一看這陣勢,連摸都不敢摸了,陳子錕的好勝心卻上來了,一隻腳伸進了大池子,覺得也不是那麼燙,於是在滿澡堂驚訝的目光中坐進了小池子。
小順子的嘴張的能塞進雞蛋,寶慶的眼睛瞪得牛蛋那麼大,連一向沉穩的大海哥都不禁暗暗歎服,這小子非等閒之輩啊!
陳子錕倒沒覺得什麼,自從奉軍半年前前圍剿開始,他就沒洗過澡,整天在老林子裡鑽來鑽去的,睡覺都不帶脫衣服的,為了防凍,身上腳上塗了一層厚厚的牛油,時間久了結成硬殼,再加上新陳代謝下來的面板、角質層什麼的,身上結了一層護甲,平時用手輕輕一撮就是一個大泥蛋子,有這層寶貝在,何懼滾水。
燙了一會兒,身上的硬殼軟了,陳子錕用手全身上下狂搓一陣,搓掉了起碼二斤陳年老垢,面板都發紅了,爬出來用瓢舀水往身上澆了澆,沖掉一條條的老灰,再往小池裡裡邁,腳剛進去就閃電般縮了回來。
“媽了個巴子的,燙死老子了!”陳子錕再看自己的腳,都紅了。
眾人面面相覷,陳大個這是咋的了,剛才還皮糙肉厚的,現在卻怕燙了。
唯獨趙大海看出了箇中玄機,笑問道:“兄弟有日子沒進澡堂子了吧。”
陳子錕咧嘴一笑,原地跳了兩下,經年老灰去掉之後,頓覺身輕如燕。
一個眉清目秀的夥計過來招呼道:“大海哥,啥時候回來的?”
“啊,昨兒回的,那啥,幫我對面二葷鋪要兩毛錢蓮花白,一個軟溜肉片,一個京醬肉絲,要寬汁兒,再來二斤抻面,一大壺高碎。”大海躺在池子裡享受著,隨口吩咐道。
“大海哥,您在鄭州待了半年,飯量見漲啊。”夥計打趣道。
“廢話,沒看見我帶了三個兄弟麼,麻溜的,幹了一上午活兒,累了。”
“好嘞,我這就讓學徒給您點菜去,要不我給您按一按,鬆鬆骨解解乏。”夥計說。
“那敢情好。”大海眯著眼睛說。
躺在不遠處,臉上蓋著毛巾的漢子忽然掀開了毛巾睜開了眼睛:“這話怎麼說的?你丫不說今天手痠麼,怎麼給別人就能松骨,給爺就不行?合著爺的錢就不是錢?”
說著他站了起來,肥碩黝黑的身上文著一條張牙舞爪的下山猛虎,脖頸後的槽頭肉一晃一晃的,甚是威風。
第九章 耍把式的大姑娘
黑大漢擺明了來者不善,趙大海卻絲毫不以為意,和顏悅色對夥計說:“小李子,你先給這位爺松骨吧,我還得泡一會。”
夥計白淨面皮上紅了紅,低下頭對趙大海說了句話,趙大海嘴角也浮上了笑意,對那黑大漢說:“這位爺,您要是想瀉火,那得去八大胡同,或是找窯姐兒,或是找相公隨您的意,你在這小澡堂子鬧騰算哪門子事兒?”
黑大漢頓時大怒:“小子,你混哪裡的?也敢跟爺叫板?”
趙大海冷笑道:“少他媽爺長爺短的,你大海爺爺在天橋混的時候,你丫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玩泥巴呢。”
陳子錕被他們的對話搞得五迷三道,小聲問小順子:“咋回事?這人想幹啥?”
小順子鄙夷道:“八成是看中搓澡的小李子了,想揩油呢。”
陳子錕仔細看看那夥計,唇紅齒白五官俊秀,四肢細長面板細嫩,端的是個美少年,不過再俊秀也是個男人啊,那黑大漢的趣味當真噁心。
彷彿猜出他心中所想似的,小順子低聲解釋:“俗話說得好,三扁不如一圓,操屁股就是過年,我估摸著這孫子糾纏小李子有段時間了,一直沒能上手。”
“哦?你也認識他?”陳子錕道。
“華清池的小李彥青誰不認識啊。”小順子說。
“小李彥青?李彥青又是誰?”陳子錕還想再問呢,那邊已經劍拔弩張起來,澡堂子裡赤膊相見,體格強弱一目瞭然,黑大漢雖然身軀龐大,但滿身贅肉,和一身腱子肉的趙大海相比立馬相形見拙,再說這邊還跟著三個後生呢,除了小順子瘦點,陳子錕和薛寶慶也都是牛犢子似的壯小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