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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廣播操就會做,女學生們時而雙手高舉表示熱愛偉大領袖,時而站出弓箭步表示永遠追隨偉大導師,時而手指怒指地面表示徹底砸爛資產階級反動派,時而雙拳緊握表示將革命進行到底。
最後,女紅衛兵們以經典造型結束舞蹈,緊跟著一個英俊的男生手持紅旗跳了出來,揮舞大旗獵獵作響,動作瀟灑無比,充滿無產階級豪情壯志。
女生們都兩眼放光,因為這個男生不是別人,正是省城全體紅衛兵的一號,紅總司的司令,陳忠!
雙喜被槍決之後,陳忠兄弟就進了孤兒院,組織上安排陳忠多次全國巡迴演講,見慣了大場面,也學會了不少東西,後來宣傳力度降低,他也就沒了用處,學習成績又落下,眼瞅考不上大學,機會忽然降臨,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開始了,相對於其他學生,陳忠對政治事件的嗅覺更加敏銳,他不是江東第一個組建紅衛兵組織的人,但卻是搞得最成功的的人,經過整合,省城幾十個紅衛兵戰鬥隊組成了聯盟,而陳忠則擔任紅總司的司令,連那些大學生都要聽他的命令。
陳忠個頭隨他爹,足有一米七五,別人的青春期都吃不飽飯長不高個,他卻因為小英雄的身份頓頓管飽,身強力壯,是學校裡的體育生,短跑跳遠扔鉛球都是一把好手,模樣生的周正,又頂著大義滅親的光環,不少情竇初開的女生都暗戀他,絕對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一曲紅旗舞跳下來,陳忠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進了後臺將紅旗拋給戰友,接過助手王小飛遞過來的茶缸子,喝了一大口涼白開。
昔日高高在上的中隊長王小飛,現在已經是陳忠的革命跟班了,他讚道:“總司令親自上臺暖場,效果出奇的好!革命群眾的情緒被調動起來了,很多戰士的巴掌都拍紅了。”
陳忠淡淡道:“小飛,批鬥物件到齊了沒有?”
王小飛道:“還差一個。”
陳忠皺起眉頭:“誰這麼囂張,敢不來。”
“陳子錕。”
“是他啊,這個頭號反動派。”陳忠冷笑起來。
“總司令,要不咱們先開始?”王小飛建議。
“不,這場批鬥大會,一定少不了陳子錕,不然就完全失去了意義,別人會說我們只拍蒼蠅不打老虎的。”陳忠堅持道。
“好吧,我派人去提他。”
“不,我親自去,你坐鎮指揮,讓樂隊再演奏幾首革命歌曲。”
忽然王小飛眼睛瞪大了,指著體育館的入口道:“他來了!”
……
陳子錕走進了體育館,他走的很堅定,很穩健,六十七歲的老人腰桿已經筆挺的如同標槍,睥睨天下的氣概不像是登上批鬥臺,而像是到大學裡作演講。
今天體育館內外都是青年學生,這副情景和四十年前三一八慘案後,陳子錕在江東大學演講時有些相似,不同的是,當年他是意氣風發的年輕督軍,身後站著上千虎賁,如今他是古稀老人,手無寸鐵,身後一個人都沒有。
隨著陳子錕步入會場,喧囂的體育館慢慢靜下來,數千雙眼睛隨著他的步伐移動,這位退隱多年的老人,虎威猶在。
陳子錕來到臺下,慢慢觀看四周佈置,體育館內掛滿了十幾米長的紅色標語,這幅陣仗和1936年柏林奧運會差不多,標語、口號、圖騰,都是能讓年輕人腎上腺素分泌的極佳宣傳工具。
八盞高瓦數的碘鎢燈從四面八方照過來,臺上一片雪亮,批鬥物件早已就位,因為當權派被軍人保護起來,紅總司只抓到了一些歷史***和右派分子,臺上的人都是陳子錕的舊相識。
閻肅、陳壽、蓋龍泉、王三柳、曾蛟、林文龍,還有一些當年跟隨自己的工作人員。
這些人,當年都是跺一跺腳江東震三震的人物,今天卻成了階下囚,在聚光燈的照射下汗流浹背,瑟瑟發抖,因為惶恐,因為痛楚,因為脖子上的鐵牌子太重。
他們甚至沒人敢抬頭看陳子錕一眼。
“你們的頭頭是哪個?”陳子錕道。
陳忠帶著兩名部下出現在臺上,他穿一身洗的發白的軍裝,腰扎武裝帶,肩上披了一件軍大衣,威風至極,居高臨下看著陳子錕。
這張面孔陳子錕太熟悉了,陳忠長得和十七歲的雙喜如同一個模子裡倒出來的,當年雙喜還是苦水井杆子的一名小土匪,被年輕的江北護軍使救了性命,從此鞍前馬後,忠心耿耿數十載。
陳忠很生氣,因為自己的風頭被陳子錕搶了,他斷喝一聲:“陳子錕!你還不坦白交代,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