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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認罪!”
這一聲吼,將陳子錕從記憶拉回到現實嗎,臺上的年輕人不是雙喜,而是他狼心狗肺的逆子陳忠!
陳子錕略仰頭,看著這個足以當自己孫子的年輕人,道:“你今年有十七了吧,當年你生下來的時候才這麼點大,一頭黃毛,你的名字還是我給起的,讓你忠於民族,忠於國家。”
“閉嘴,少和我們陳總司令套近乎!”王小飛指著陳子錕的鼻子喝道。
陳子錕啞然失笑,道:“陳總司令,誰?陳忠麼?你開過槍麼,殺過人麼?帶過幾個兵?打過幾場仗?你毛扎齊了麼,就敢自稱總司令!”
開始他的語氣還很平和,到後面越來越嚴厲,簡直就是怒斥了。
陳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感覺自己雖然站的高,但依然比臺下的陳子錕矮上許多,惱羞成怒的大聲喝道:“陳子錕,你不要倚老賣老,越老越反動,越老越狡猾,來人啊,把他押上來!”
兩個紅衛兵摩拳擦掌跳下來要抓陳子錕的胳膊,十七八歲的少年,青春期又攤上自然災害吃不飽肚子,發育的很差,瘦的跟豆芽一樣,個頭不到一米七,站在陳子錕身後,宛如色厲內荏的草狗站在獅子身旁。
陳子錕道:“不用押,我自己會走。”說罷徑直上臺,站在最前面,目光一一掃過老部下,這些風燭殘年的老頭都躲避著他的目光,不敢對視。
一個紅衛兵拿過早已準備好的鐵牌子上面用黑色油漆寫著“歷史***,投機家,軍閥頭子”的字眼,還用紅油漆打了個叉。
陳子錕輕蔑的看了看,道:“我老了,掛不動鐵牌子了。”
十五六歲的少年穿著大碼的軍裝,顯得很滑稽,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嚴肅至極的,他用尚在變聲期的男生公鴨嗓厲喝道:“然你掛就掛上,不掛就是現行***!”
陳子錕道:“我有沒有罪,由組織來定,法院來定,你們算什麼機構?這叫濫用私刑。”
少年道:“告訴你,我們是**的好戰士,紅總司!我正告你,立刻掛上牌子,不然一切後果自負!”
陳子錕還想逗逗他,忽然一旁的陳壽低聲道:“掛上吧,早完早了。”
老部下們都掛著鐵牌子,正在吃苦受罪,陳子錕耽誤的時間越久,他們吃的苦頭越多,還不如儘早結束批鬥,讓這幫小孩玩過癮,也好回家吃飯休息。
無奈,陳子錕只好自己掛上了鐵牌子,牌子很重,用一根鐵絲懸在脖子上,要不是時值冬天穿著厚棉襖的話,能把脖子勒出血來,掛著牌子,頭就不由自主的要往下垂,但陳子錕依然挺立,他本來個頭就高,站在一幫低頭認罪的人中間,如鶴立群雞一般,不像是被批鬥的歷史***,倒像是反動派法庭上不屈不撓的革命先驅。
一個扎羊角辮的女生走上臺來,袖子卷著,露出白嫩纖細的胳膊,對著話筒敲了敲,一陣嘯叫電磁音,女生調節了一下距離,喂喂兩聲,然後字正腔圓道:“戰友們,同志們,萬人批鬥大會現在開始!”
陳子錕認出來,這個女生正是閻肅的小孫女閻曉東。
第七十五章 英雄遲暮
批鬥大會正式開始,披著大衣的陳忠再度出現,他對這些瑟瑟發抖,早已支撐不住的老***們說:“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誰交代的徹底全面,誰揭發的深刻入骨,誰就能得到人民的寬大,就可以回家,開始!”
沒人說話,臺上死一般的沉寂。
陳忠冷笑道:“你們不說就以為能隱瞞住真相麼,歷史是不容篡改的!實話告訴你們,你們的罪證我早已掌握,現在是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說著揚了揚手中的小本子。
依然沒人說話。
閻曉松按捺不住了,上前踢了閻肅一腳:“閻肅,你先說。”
閻肅道:“囡囡,別踢爺爺。”
閻曉松叉著腰橫眉冷目:“誰是你的囡囡,我已經和你這個歷史***徹底劃清界限了。”
閻肅道:“爺爺沒什麼好說的。”
閻曉松道:“給你機會你不要,好,給他上噴氣式!”
兩個小夥子上前叉住閻肅的胳膊揪住他的頭髮,擺出頭向前胳膊向後的“噴氣式”造型來閻肅受不住煎熬,喘著氣道:“我說,我說。”
閻曉松將話筒拿到他嘴邊,道:“交代吧。”
閻肅道:“民國十四年……”
閻曉松猛踢他一腳:“說公元紀元!”
“是,1925年,我給陳子錕當參謀長,多吃多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