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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最初的最初,花吟還敬畏她師父是個感天動地、秉持醫者父母心的大善人,甚至因為自己不是真心實意的照顧渾身長滿瘡又爛臭的蘭珠,而狠狠唾棄了自己一番是多麼多麼的偽善。
結果這種無比蕩氣迴腸又自慚形穢的心情也就持續了半個夜晚加一個白日,次日天黑待怪老頭清醒過來,他開口說的第一句話,頃刻間就讓他在花吟心底光芒萬丈的偉岸形象徹底崩壞。
他說:“這個好,一身的爛病,最適合新徒弟練手了。”
花吟當時覺得整個畫面都裂了,娘吶,與師父相比自己的情操不要不要太高尚喔!
亦如此刻,怪老頭淨了手,用藥酒消了毒,手中捻著鋒利的刀子,嘴角噙著笑,那迷離的小眼神哦,就跟看到了砧板上的肥美魚肉,晚上有了下酒菜一般。
“你來!”怪老頭說。
花吟手一顫,“我來他會死的……”
“廢話,不死幾個,你的手藝能長進?!”
師父,這真不是做菜,這可是人吶,搞砸了是要出人命的……
展眼陽春三月,春草瘋長,百花齊放,在花吟每半月去一封萬字長信的強烈攻勢之下,雲裳總算是回了一封信,矜貴又大度的表示既往不咎了,並高姿態的表示也可以繼續和她做一般意義上的好姐妹啦,這讓花吟大為高興,當晚多吃了兩碗飯,並又連夜回了一封長信,又是夾帶私貨將鄭西嶺一頓海誇猛吹。
不過花吟這頭是一門心思,迫切切的想做紅娘牽線搭橋。又哪知雲裳的小心思啊,自從雲裳這個外來戶去了京城後,就受到了京城土生土長的小姐們的鄙視嘲笑,說她山窪子出來的上不得檯面,打扮土氣,又沒什麼才藝。
雲裳融入京城貴女圈融的艱難,卻有花吟這個還在山窪子裡待著的巴巴的來討好她,雲裳的自尊心多少平衡了點。可她和花吟打小就認識,在她心裡花吟那壞腸子彎彎繞繞的就跟那么姑郡的山路一般——九曲迴腸。
雲裳一邊和花吟好著,一邊又提防著她,生怕這小丫頭在哪挖個坑就專等著她往裡跳呢。
可巧了,花吟病中被花二郎誤寄的那封信到了雲裳手裡後,次日她便隨同母親去給一個官太太賀壽。前一夜她因為氣悶花吟滿嘴胡言,通宵沒睡踏實,罵了她一夜的瘋子、壞東西,結果第二日就有些暈暈乎乎。因為人多,一不留神和孃親走散了,彎彎繞繞便進了一處院子,突然聽到有男子的聲音,雲裳趕緊往假山後一躲,豈料又聽人大喊,“半山!寧半山!你等等我!”
若是擱平時雲裳定然是將自己藏的緊緊的,低眉順目的埋低了腦袋,待到人走遠了才出來。可是今兒個也不知怎麼地,竟鬼神神差的從假山後衝了出來。或許是她出現的太突然,迎面走來那人沒注意,便和她撞了個滿懷。
雲裳張皇間抬頭,就見一少年正一臉錯愕的看著她。
後頭那人追了上來,朝少年的肩上一拍,“寧半山!叫你呢!”
雲裳陡然回神,猛的推開他,急急跑走了。
跑了老遠回頭看了眼,那少年正和一群半大的官家少爺說笑,他在那群人中間並不顯得多出色,個頭也偏矮,但,就此,雲裳反而上心了。
這頭且說四月的一天,花吟一大早去了山上採藥,至下午方回,剛推了大門閃身進來,福氣一臉如釋重擔的迎了上來,衝她喊,“三少爺,你可回來啦!我正準備去找你呢!”
花吟滿臉滿身的泥灰,身後背的籃筐滿滿的草藥,手中還提著小鏟子,福氣上前就來接過。
豈料籃筐還未卸下,就見翠綠也不知從哪個方向跑來的,一頭栽進了花吟的懷裡。
花吟被撞的一個踉蹌,若不是福氣眼疾手快拉了一把,她一準一屁股摔地上去。
“阿彌陀佛,三郎你可算是回來了!”張嬤嬤緊接著走了出來,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花吟大惑不解,勾了翠綠的下巴,就見她滿臉的淚,眼睛都哭腫啦!
“這,這怎麼回事啊?”花吟瞪圓了眼。
正在此時,自前廳又走出來一男一女倆箇中年人,綢緞衣裳,打扮的乾淨利落,一看就知道家境不錯。
那男的一看花吟,就拱手上前,笑眯眯的說道:“這位就是三少爺吧?”
花吟剛想抬手回禮,卻感覺到翠綠猛的將他連胳膊帶腰身一把抱緊,花吟想抬胳膊都掙不開,不由的低喊了聲,“翠綠?”
翠綠只管搖頭,就是不鬆手。
那男人的目光落在他二人身上,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