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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耶律瑾心疼花吟,雖然花吟常往太醫署跑,但真正能讓她乾的事少之又少,現下花吟為奴又為官,耶律瑾又有意“物盡其用”,太醫署的事多的數不勝數,花吟真個也將自己當成太醫令了,大刀闊斧的整頓太醫署,一面又寫了奏章,將停辦的醫學堂又開辦了起來,大力發展醫藥事業。一面又給水仙兒寫了封長信,交代了自己的近況,自然是隻有好的,沒有半句煩惱愁苦,又讓他們將自己寫了快收尾的《醫典》第二冊拾掇整齊了讓信使給帶回來。
耶律瑾狀似真個將她當成個可用之才了,一一都準了,只是在閱覽了她寄給水仙兒的信時,諷刺道:“還真是死性不改,滿嘴謊話。”明明被他當成牛馬勞心勞力,偏說成整日無所事事,閒彈琵琶聽落花。耶律瑾不悅的瞪著大海,吩咐了句,“讓她重寫一封,別那樣虛偽,連封信都寫的這般虛情假意,累不累?”大海領命而去,小半個時辰後,又哆哆嗦嗦的捧來了一封信,大海會哆嗦,不是因為他偷看了信件的內容,而是花吟交給他的時候,彎了眉眼,說:“你猜陛下看完這封信後會不會吃醋?”
會不會吃醋大海不知道,但大海卻眼睜睜的看著陛下的臉變的鐵青,繼而勃然大怒,擲了桌上的茶盞,而後將那封寄給鄭西嶺大將軍的信撕的粉碎,冷靜過後,才將之前那封遞給六葉,讓他著人加急送出去。然後傳令下去,勒令花吟三日之內煉足三千顆丹藥,補足庫房所缺。
大海傳話下去,花吟嗯嗯應了,說:“哎呀,三千顆啊,這是不吃不喝日夜不合眼也辦不成的事啊,陛下是要逼死下官啊。海公公,得空的時候勸勸陛下,就說殺雞取卵是為下下策,你說像我這樣的醫學奇才,合該細水長流,小心用著才是,若因操勞過度,英年早逝,那就得不償失啦。”
大海擦了擦額際的汗,心裡直叫苦,暗歎花大夫這次回來怎地就跟轉了性子似的?有什麼說什麼?絲毫不怕觸怒聖顏,還總讓他們這些做下人的為難。你若跟她叫苦,她比你更會訴苦,說:“海公公,我現在比你還不如啊,說是太醫令,但你也瞧見我身上的奴印了,這可是最低賤的官奴象徵,打死奴隸不觸犯律法,就算我現在突然暴斃,也就跟死了一隻螞蟻一樣,無人問津。”大海不敢和她多言,她再什麼都不是,也是陛下的私奴啊,身上烙的是陛下的名諱,地位超然,只憑陛下一句話,或可入地,或可上天,他們又豈敢輕視?
不過說歸說,耶律瑾讓她做什麼,她還是會照辦,並竭盡全力做好,就是抱怨不少,以前她從來都是不抱怨的。
耶律瑾雖然將她丟下不管,但安插在她身邊的眼線不少,她心細如髮,又豈會不知?放在以前她都是故作不知的,現在慣會裝腔作勢,吃了苦就嘮叨抱怨。
耶律瑾聽的多了,既覺得她該,又總是控制不住的心疼,轉念又厭惡起自己的情難自控,矛盾不已。
這天,花吟正在太醫署的院子內寫書,當空一個大太陽,她讓人在頭頂支了個架子,擋了些光,不至於刺眼,懷裡卻又抱了個暖爐,正寫的認真。突然四周安靜了下來,花吟起先不在意,後來一道猶豫不定的聲音女聲響起,低低的,還帶著幾分小心翼翼,“你就是陛下曾經的女人?”
花吟眯眼看過去,幾個念頭閃過就猜出來人,而後,垂下眼瞼,不理她。
吉雲見她目中無人的樣子,與自己聽說的溫和端莊嫻雅大相徑庭,愣了下,有些難以置信,遲疑道:“我聽說過你,呃……我是耷拉族的小公主,我叫吉雲。”
花吟又寫了幾行字,這才不緊不慢的擱了筆,拿起剛寫完的稿子,輕輕吹著尚未乾透的墨跡,也不看她,慢悠悠道:“唉,但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
吉雲在反應過來她說什麼之後,面上瞬間漲的通紅,雖然她這倆年一直跟著陛下,外人看著他們親密,但只有她知道陛下一直待她跟旭兒差不多,像對孩子一樣的對待她。她雖然努力過,卻不得其法,如果這個女人不出現的話,或許她還有信心得到陛下的愛意只是遲早之事,但是她出現了,這就不得不讓她感到恐慌了。她一直隱隱約約的知道,陛下之所以會寵愛她,只因她像某個人,她曾費勁心思打聽過,只為自己更像那個人。曾經花吟在她心中就像一道朦朧的光,因為像她,就能得到陛下更多的寵愛,所以她崇拜她,追逐她。但如今真人出現在了面前,吉雲只感覺到了恐慌,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
當她好不容易從恥辱感中回過神來之時,只見花吟一隻手託著下巴,偏著頭,一雙大而發光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