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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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得他北征南擴的雄圖霸業委實又進了一步。加之她此刻便陪在他身側,更覺得這世上沒什麼事還能難倒他,一切盡在掌握,遂較之平日的天威難測,反而開朗了許多。還低聲調笑,“你看我像不像那臂偕新婦的少年郎?”
她看著他意氣風發的俊顏,只微牽嘴角,“我只擔心,吳提是否能嚥下這口腌臢氣?”畢竟六鎮調兵北上只是虛晃一招來騙阿蓋的。瞥見那灰眸中精光倏閃,便莞爾,“原來你另有佈置。”
他笑笑,不否認,“此事說來話長,待有了好訊息再與你道來也不遲。”
她點點頭,也不囉嗦。此時天氣漸涼,獵獵長風吹得她衣袂飄飄,極目遠眺,大漠上一片蒼茫景色,心中登時生出豪氣萬千,“那北燕馮氏氣數已盡,只在這呼吸間。咱們六鎮的兵馬,這兩年可也閒得膩歪,個個兒都在摩拳擦掌,就等著你一聲令下,再把這東北角給大魏拿下來。”
他凝視她,“你在替李亮請戰?”
她直面他的雙眼,毫不退縮,“我在替六鎮數十萬兒郎請戰,自然包括他們的主帥李亮李將軍!”
兩人視線膠著在一處,最終還是他嘆口氣,苦笑道,“木蘭,作為帝王你不免低估了我,而作為男人你又實在高估了我。”頓了頓,“李亮遲早要回京,但滅北燕我另有計較,用不用得上這些精銳還未可知。倒是你,木蘭……”說到這裡略遲澀,“等你決定了,再告訴我。”
她心中一痛,如何不明白,他等她決定什麼,又為什麼不說出自己心中所願,不勉強她,便只有勉強自己,那剎那間的神傷,直叫她疼惜到心裡去。可是……回到帝都,他便不再是拓跋燾、她的佛狸,而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北魏不世出的英主太武帝了,縱是再不捨,再眷戀,又有何用?至少兩件事是確定的,他不可能為她拋卻皇帝的身份,她亦不可能為他步入深宮。如此……又有什麼等待的必要呢?
長痛不如短痛,就象那次她的傷口潰爛發炎,戰場上藥物奇缺,只得咬著牙拿燒紅的匕首,將表面那層腐肉生生颳了去……雖然疼,卻癒合得十分迅速。她狠了狠心,抬起頭說,“佛狸……”那美麗的灰眸蘊著無限深情,看得她喉嚨一緊,便即說不下去。
“陛下!”這時宗爰小心翼翼地打馬近前,“帝都剛傳來北燕的訊息,另有一封急信是來自北涼的。”畢恭畢敬呈上那紙筒,旋即退下,不敢往木蘭看上一眼。
她心中暗歎,也不以為意。看他開啟那第一封信,面露喜色,“不出我所料,那馮弘不戰而逃了。”原來那北燕國主馮弘雖弒兄奪嫂時膽大包天,面對強大的北魏卻成日心驚膽戰,總覺得稱臣朝貢也免不了亡國殺頭的命運,索性密派人向自己的附庸高麗國求援。得到高麗王允諾後,遂率宗族、後宮以及京都龍城的百姓,連夜向高麗國境內逃竄。臨行前他還不忘下令焚城,把宮殿樓宇一口氣燒了個乾淨。
她道,“你這連連進逼,圍而不發,果真瓦解了北涼的鬥志,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了龍城。”略加思索,又說,“不,‘圍師必闕’才對。三面合圍,獨在高麗方向給馮弘留了這一條路,卻是死路。”
他微笑,“總也瞞不過你。馮弘張狂自大,心胸狹隘,兼之高麗曾是他的屬國,等這從不曉得看人面色的國主過起了寄人籬下的日子,還不知會有怎樣的精彩發生呢。”微頓,“現在只剩下了北涼……唉,也不知容箬她在那裡過得怎樣。”說著拆開了第二封信,沒讀幾個字,卻面色大變。
她不解地往信上看去,也是一震:“容箬中了毒?”接下來卻一連串疑問浮上心頭,她是北魏之主心愛的幼妹,又是北涼的王后,身份尊貴且倍受保護,誰會害她?誰敢害她?誰又真正能近身害到她?見他拿著信的手微微顫抖,也知其心痛難當,不由伸出手去攀住他前臂,放柔了聲線,“別擔心,此去涼州不遠,我帶了人即刻趕去,定把容箬給你平平安安地帶回來!”她的聲音平靜而篤定,卻帶著種莫名強大的力量,使人由不住信服。
他素來持穩,方才只是事出突然,才亂了心神,此刻定了定,“我和你同去……”
她搖搖頭,“北燕驟變,雖盡得其土也是滿目瘡痍。這個爛攤子還等著人去收拾,舍你其誰?而往救容箬……你信得過花平,難道還信不過我?”
他心知她說得沒錯,崔浩雖坐鎮帝都,畢竟只是代攝朝政,仍有大小無數樁事情等著他這個皇帝去決斷。北涼那邊,料想沮渠牧犍也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敢阻她一行,便道,“也罷,”凝視著她的面龐,“木蘭,一切小心。”
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