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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們不解,問其原因?黃侃道:“監者,太監也。太監者,下面沒有了也。”學生們大笑不已。
陳寅恪之死
1966年7月,“文革”波及到了中山大學。
陳寅恪這次終於沒能倖免。
第一批大字報貼出來了。對陳寅恪的打擊不僅僅來自大字報。7月,陳寅恪晚年的得力助手黃萱被歷史系召回參加運動;9月,校方撤走了“三個半護士”,陳夫人唐篔只好自己出資聘請護士護理陳寅恪。
10月,破四舊之風蔓延到了嶺南,人們開始隨意進入陳宅。陳寅恪的書籍和一些未刊的書稿、手稿被查封,多年精心儲存的一些文物字畫也被抄走,尤其是他精心儲存的祖父陳寶箴和清朝官員來往的信札也被翻了出來。
秋冬之際,大字報已經快把陳寅恪淹沒了。東南區一號的樓房被貼滿了,紅色的磚牆都已經看不見了,整幢大樓顯得陰森恐怖,活像一口紙棺材。大樓四周的樹木上掛上了長幅標語,風一吹來,像片片白幡“沙沙”作響。
高音喇叭是陳寅恪最害怕的一種聲音。住宅對面的辦公樓被造反派佔領,高音喇叭每天不間歇播放。平常日子陳寅恪尚且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這樣一來睡覺幾乎成了一種奢望。1945年陳寅恪用眼過度,雙目失明。所以每當召開大型批鬥會,造反者便將幾隻高音喇叭直接吊在陳宅的屋前屋後,有時甚至將小喇叭吊到陳寅恪的床前,名曰“讓反動學術權威聽聽革命群眾的憤怒控訴”。
1969年春節剛過,陳寅恪被勒令搬出東南區一號樓,據說陳寅恪被迫搬家的原因是因為工宣隊看中這座樓房,想做指揮部使用。
5月5日,陳寅恪被迫做口頭交代,但並沒有“過關”,因為交代中並沒有“承認錯誤”,而是說了許多類似“我現在譬如在死囚牢中”的話。於是不斷逼問,直到陳寅恪不能講話。
在不斷折磨下,陳寅恪瘦得不成樣子。少數親朋好友偷偷登門看望時,他一言不發,只是眼角不斷流淚。
1969年10月7日早上五點半,因為心力衰竭,腸梗阻、腸麻痺,陳寅恪走完了他79年的人生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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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種設想
陳寅恪在“文化大革命”中的結局,讓人扼腕嘆息,人們忍不住設想:如果1953年他接受了郭沫若和李四光的邀請,北上擔任中國科學院中古史研究所所長的話,是否會有另外一種結局呢?
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陳寅恪是當之無愧的國寶,他的聲名不僅僅在學術界。1941年,日軍佔領香港後,就有日本學者寫信給軍部,讓他們不可為難陳寅恪,於是軍部就給香港司令下文,照顧陳家。當時物質極為匱乏,香港司令就派人給陳寅恪家送去了好多袋麵粉。但陳寅恪是絕不會吃日軍麵粉的,於是就出現了這樣的情景:日本憲兵往屋裡搬麵粉,陳寅恪和唐篔就往外拖——陳寅恪的學識連敵人都征服了。
1948年12月,國民政府開始了“搶救學人”的活動。當時,北平已經被解放軍重兵包圍,即使這樣,國民政府還是派專機把陳寅恪接到了南京。蔣介石親自登門勸陳一起去臺灣,遭到拒絕。離開大陸後,蔣曾多次派專機到南京接陳,皆失望而歸。沒能把“國寶”搶救出來,一直為蔣介石引為恨事。
1949年,毛澤東訪蘇,令毛感到意外的是,斯大林居然突然問起陳寅恪的行蹤,原來是他的著作《中國革命問題》中引用了陳寅恪著作中的很多材料。毛澤東答應回國後再查詢,後來查知是在廣州的中山大學,便囑咐廣東當局要好好優待。周恩來對陳寅恪也一直照顧有加,解放後不久,專門派人看望他,轉達對他的關懷。他的腿跌傷以後,周總理還曾親自過問醫院的治療方案。陳寅恪晚年深得陶鑄的關照,由於陳寅恪殘存的視力只能微弱地辨別白色,陶鑄就派人在陳宅的院子裡修了一條白色甬道,使這位老人在散步時不致跌倒。
1954年龍潛任中山大學副校長,在批判胡風的運動中,他點名批判陳寅恪的思想,過後不久他就受到了批判,後來龍潛在檢討時這樣表白道:“我對陳寅恪的問題考慮不周,和了他三首詩,在會場上唸了兩句,後來到了北京,許多領導同志都問到陳寅恪,我才知道問題不是那麼簡單。”
由此可以想見,如果1953年陳寅恪北上的話,他很可能是另外一種結局。
史學三變
在學術界,陳寅恪是一位傳奇人物,其傳奇色彩一點不亞於他所推崇的王國維。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