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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女們(7)
色既傾國,思乃入神,喜讀書屬文,尤致意於一吟一詠。破瓜之歲,志慕清虛。鹹通初,遂從冠帔於咸宜。而風月賞玩之佳句,往往播於士林。然蕙蘭弱質,不能自持,復為豪俠所調,乃從遊處焉。於是風流之士,爭修飾以求狎,或載酒詣之者,必鳴琴賦詩,間以謔浪。
她曾一度成為李億的寵姬,後來又與李郢、溫庭筠等名士交接。因打死一位婢女,被判死刑,不少官員文士想為她求情,但沒有用,僅二十四五歲的芳齡就香消玉殞了。留下四十多首詩,以“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的名句膾炙人口。
與女冠們發生愛情糾葛的文士代表人物,可推大詩人李商隱。他年輕時曾在玉陽山學道,不少學者相信,他在宛如仙境的玉陽山道觀裡與某個(或幾個)美麗的女冠發生了戀情。此後幾十年中他所作的大量有題或無題之詩,有許多篇什都表達了對早年戀情的悵惘追憶和對昔日戀人的鏤骨相思。但因為他的這些詩篇都是撲朔迷離之作,詞句華美但大量使用隱喻、借喻、暗示等手法,極難獲得確切解說。至遲從清朝開始,將他這些“愛情朦朧詩”索隱鉤玄並與他早年學道時對女冠的戀情聯絡起來,就成了學者們各顯神通的大好精神獵場,至今仍有人馳騁不歇。我們在此處當然不能陷入這一索隱迷宮之中——儘管這種精神狩獵確實具有很大的誘惑力,只能略舉他的兩首詩為例。其一是《無題四首》之一:
來是空言去絕蹤,
月斜樓上五更鐘。
夢為遠別啼難喚,
書被催成墨未濃。
蠟照半籠金翡翠,
麝燻微度繡芙蓉。
劉郎已恨蓬山遠,
更隔蓬山一萬重!
其二是《碧城三首》之二:
對影聞聲已可憐,
玉池荷葉正田田。
不逢蕭史休回首,
莫見洪崖又拍肩。
紫鳳放嬌銜楚佩,
赤鱗狂舞撥湘弦。
鄂君悵望舟中夜,
繡被焚香獨自眠。
這兩首都被認為與李商隱早年玉陽山之戀有關[31]。
唐代以後,女冠風流的盛況似乎漸趨衰頹,但這一傳統並未斷絕。比如從《聊齋志異》卷十一“陳雲棲”一篇可知,此風至清代仍不絕。陳雲棲和另三位女冠所在的道觀,就略有唐時遺意。不過在明、清小說中,更多的是對女冠或女尼禁慾為難、淫亂縱慾的反面描寫(比如《初刻拍案驚奇》卷六“酒下酒趙尼媼迷花,機中機賈秀才報怨”、卷三十四“聞人生野戰浮翠庵,靜觀尼晝錦黃沙弄”等)。戲劇中的陳妙常雖是正面人物,但已是以嫁人從良為指歸,根本不能望昔日李冶、魚玄機這樣的“社交明星”之項背。女冠風流不再是佳話韻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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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動的性關係:幾種故事型別(1)
Ⅲ。流動的性關係:幾種故事型別
在男性中心社會中,婦女在很大程度上是男性權勢者的財產種類之一。財產當然可以被再分配而轉移到新主人手中。就婦女而言,在古代最明顯的再分配方式是舊主人戰敗之後被作為戰利品由勝者收納,這樣的例子在古代實在太常見了,僅回憶本書前面提及的事件中,就可看到夏姬是楚莊王的戰利品(他將她賜給連尹襄老)、甄氏是曹操的戰利品(他將她分給兒子)、蔡文姬曾是匈奴左賢王的戰利品(他將她收納為夫人),等等。項羽被困垓下之時,擔心虞姬成為劉邦的戰利品,於是虞姬只得自殺了[32]——劉邦的薄姬(漢文帝生母)就是從魏王豹手裡奪來的戰利品。順便說起,歷史上有些“公主和番”從本質上說只是上述再分配方式的一個稍微體面委婉一點的形式——同樣是在別國威脅之下交出女子。
女子的再分配與轉移,還有另外一些方式。這些方式在中國古代常用某些型別化的故事來描述,以下分別略加討論,從中可以瞭解古代中國人性觀念的一個重要方面。
(一)以妾贈人
本書第二章Ⅱ中談到唐玄宗將一個宮女嫁給邊卒時已經提到這一故事型別。同型別的故事還有不少,這裡先看兩例:
故宋駙馬楊(鎮)家有十姬皆絕色,名粉兒者尤絕。一日招(詹)天遊飲,出諸姬佐觴。天遊屬意粉兒,口占一詞曰:“淡淡春山兩點青,嬌羞一點口兒櫻,一梭兒玉,一雲。白藕香中見西子,玉梅花下見昭君,不曾真個也銷魂!”楊遂以粉兒贈之曰: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