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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悲劇發生,也許,很可能,後來改名莫尚的莫衛青,看上了易安的漂亮和年輕。莫衛青已經是才華橫溢的青年畫家,她知道。一個畫家怎樣選擇他的模特和愛情,那時的易安也已有了朦朧的認識。雖然是走資派反動藝術權威的後代,易安也很美。美的光焰,總能穿過時代、政治與歷史構築起來的高牆,照耀在追求男歡女愛的人們的心靈深處。何況,莫尚的造反已隨紅色潮水的退卻,進入了尾聲。當時的易安,僅僅是他們共同居住生活和學習的那個美術院校幹校農場掃廁所的一個走資派的女兒。造反派畫家莫尚,偷偷帶著易安,來到了我們這個烏溪小鎮上宣傳革命思想。誰知道,他們宣傳革命思想沒有取得多麼大的成績,卻創造了一段“文革”中後期畫家與模特之間的變態畸形的生死戀情。
模特(10)
此刻,在這片清冷的月光下,已不再年輕卻依然幹練成熟有魅力的女雕塑家易安,是不是為當初那對情侶畫家模特所失去的青春歲月,而默默流淚無限哀傷?
因為我和易安的這次採風寫生,我知道了許多過去不知道的事情。原來易安的背後,也有一個廣闊複雜的社會背景。我想,雖然她是雕塑家,我專攻油畫,但在大美術範圍內,我們應該說是同種職業。而且,這種職業和我們的這個家族發生的離奇故事,有很大關係。她的父親,和當年到我們這一帶來搞徵糧土改的那個工作隊隊長老商,是親戚關係。老商、易仲天家族,都來自陝西潼關,秦磚漢瓦和刀光劍影,古老文化和殘暴血腥,都曾交織縈繞在他們的胸懷。老商和柳水靈發生的一段生死戀情,現在想起來依然那樣殘酷而純美。土匪從女兒峽深谷的險山惡水中,把他們抓住。我知道他們經歷了一場多麼艱苦的戰鬥。那時,歇馬場上面的萬年臺區公所是土改徵糧工作隊的大本營。老商帶領他的工作隊員和土匪在區公所的廖家大院裡對打了一天一夜,黎明時分,他們突圍出來,鑽進濃密的青松林,沿著通往女兒湖的山路,且打且退。他們被土匪追到了險峻陡峭的女兒峽的峽谷。那條十多公里長的蜿蜒峽谷,是土匪的臨時巢|穴。峽谷幽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溪流兩旁,懸崖陡峭。陡峭的懸崖上,終年覆蓋著枯松葛藤。老鴉在山谷中盤旋。鷓鴣在樹叢中鳴叫。一條若明若暗的溪流,帶著山泉奔湧而出。溪流兩岸是茂密的竹林,山坡上一年四季開滿了野花。峽谷盡頭,在萬丈懸崖的底部,有一個幽深的水溶洞,人稱女兒洞,神秘地掩藏在陰森的峽谷中。從女兒洞裡流出的泉水,十分清冽,涓涓細流,清澈見底。女兒洞前面,有一條通往山外的溪流。溪流的源頭,矗立著巨大的青色的巨石。巨石底部,被女兒洞裡流出的泉水,沖刷得明光發亮。巨石頂端,長了一棵古老的黃桷樹。土匪的臨時大本營,就在這片險惡山水間。當年土改徵糧隊員柳水靈被土匪抓進女兒洞老窩受盡了折磨。她和老商被土匪殘害,殘害的地點,有人說在女兒洞,也有人說,土匪把他們押出了女兒峽,在女兒坪,或歇馬場,被吊死燒死。老商和水靈死得很慘。要不是因為解放戰爭那場剿匪大戰,要不是因為在那場著名的戰鬥中,水靈和老商雙雙遇害,真很難想象這片美麗的山水間,還會發生如此殘酷的往事。後來,我遊歷了女兒山、女兒湖、女兒峽和女兒洞。現在,那裡已開發成新的紅色旅遊區。那裡的山水風光,十分險惡,也十分秀麗。我還到過……據傳,水靈和老商被“點天燈”的女兒坪和歇馬場一帶,現在是著名別墅休閒區。那裡特意裝飾成一個充滿少數民族風情的山寨。就在那個寨子裡,某一個夜晚,彩燈閃爍的峽谷中,新修的休閒區、別墅區和避暑山莊掩映在神秘的藍天下,我參加了女兒坪、歇馬場寨子裡充滿少數民族風情的歌舞篝火晚會。在那場其樂融融的晚會上,我第一次聽到了娜木措的歌聲。她的歌聲,清脆甜美,像白雲在天空中流動,像泉水在山谷中流淌。聽到她的歌聲,我才真正想起了後來娜木措的弟弟,寫詩又搞音樂的伊嘎告訴我的話:
“我的奶奶,也會唱歌。”
瀑女(1)
初秋的女兒山,陽光燦爛。可我心中常常有風雨悽悽,而風雨悽悽的日子,我眼前有時又有明媚春光閃耀。我和易安在烏溪小鎮女兒山中的採風寫生,繼續在風雨陽光交替中進行。烏溪小鎮的時光,像烏溪河水一樣,不緊不慢向前流淌。萬年臺歇馬場風景區大門,巍峨的牌坊正破土動工,女兒峽國際旅遊風景區女兒紅藝術團的姑娘又換了幾批,紅軍路過淶灘碼頭的群雕,農民工正在夯實河沿睡佛旁的地基。瑁黧和莫尚曾到這個鎮上來搞紅色旅遊開發和投資,修建的女兒泉賓館,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