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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堯驅逐歡兜至崇山,放逐三苗於三峗,流放共工到幽都這些事看來就可明白了。
到了三代 (23 ),這種情形更為嚴重:一方面有夏桀的殘暴,一方面有曾參、史鰍的德性,因而儒墨的學說紛紛而起。於是乎喜怒是非互相猜疑;愚者智者,互相欺侮;善惡互相攻訐;虛偽誠實,自相譏諷;天下的風氣自此大壞。
由於道德的分裂,使得人們的生活散亂不堪;又由於好求無涯的知識,使得天下百姓智窮才盡,隨之而來產生了斧鉞刀鋸的刑具,天下豈有不亂之理?這都是鼓動人心造成的禍患啊!
所以賢能的人隱居在高山深巖中,萬乘的國君卻坐在朝廷上恐懼憂慮。而今,儒墨之流看到死刑的屍體狼藉遍地,服刑役的相擁互擠,受刑勞的到處皆是,才開始奮力挽救當世的敝政。唉!他們也太不知恥了。
就因為我知道聖者是刑罰產生的根源,仁義是桎梏的憑藉,相對也就知道曾參、史鰍的行為是夏桀依恃的準則了。所以:“只有斷絕聖賢,拋棄智慧,天下才可以得到太平。”(《莊子》外篇第十一章《在宥》)
第二十章 天與我
絕學無憂。唯之與阿 (24 ),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若何?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眾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臺,我獨泊兮其未兆,如嬰兒之未孩。儽儽兮,若無所歸。眾人皆有餘,而我獨若遺。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獨昏昏。俗人察察,我獨悶悶。澹兮其若海,飂兮若無止。眾人皆有以,而我獨頑且鄙。我獨異於人,而貴食母 (25 )。
[語譯]
知識是一切憂愁煩惱的根源,棄絕一切知識,就不會再有憂愁煩惱。恭敬的應聲“是”,憤怒的應聲“哼”,相差究竟有多少?世人所說的“善”和大家公認的“惡”,究竟相差在哪裡?這沒有一定的準則,不過我也不能獨斷獨行,顯露鋒芒,遭人嫉妒。應該存著別人害怕,我也害怕的心理。因為宇宙的道理本是廣大無邊的,很難完全顯示給別人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與人和光同塵,以減少自己的過錯。
我的存心和世人大不相同。比方說:世人快快樂樂的樣子,好像參加豐盛的筵席,又像在春天登臺遠眺。惟獨我淡泊恬養,心中沒有一點情慾,就像不知嬉笑的嬰孩;又是那樣的懶散,好像無家可歸的遊子似的。
世人自得自滿,似乎有用不盡的才智和能力;惟有我好像匱乏不足的樣子。我真是愚人的心腸啊!是那樣的混沌。世人都光耀自炫,惟獨我昏昏昧昧的樣子;世人都清楚精明,惟獨我無所識別的樣子。我恬淡寧靜,好像大海一樣的寂寥廣闊,我無系無縶,好像大風一樣,沒有目的,沒有歸宿。世人好像皆有所用,皆有所為,惟獨我愚鈍而且鄙陋。世人都競逐浮華,崇尚文飾,惟有我與眾不同,見素抱樸。為什麼我會這樣呢?實在是因為我太看重內心的生活,抱住人生的本源,一心以得道為貴啊!
一、德人的舉止
德人是靜居沒有思念,行動沒有憂慮,心中沒有是非善惡觀念的人。四海之內的人生活快樂,他就覺得高興;人人富足,他才心安。悲傷的時候,他的樣子看起來好似嬰兒失掉了母親;茫然的時候,又像是迷了路的羔羊。他的財富雖多,卻不知從何而來;飲食豐足,也不知它們究竟來自何處。德人的行為就是如此。(《莊子》外篇第十二章《天地》)
二、世俗的人
世俗認為對就以為是對,認為善就以為是善的人,便是諂媚的人。如果你說他有道,他就流露出自滿的神情;說他奉承人,就勃然大怒。不管他終身有道也好,終身奉迎也好,他們都會以誇飾的言辭彼此攻擊,但是由始至終,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到底是何事。
他們穿著美服,整飾儀容以取悅世人,卻不認為自己是諂媚;和世人混在一起,同聲附和大眾的言辭,卻又不認為自己是俗人,真可說愚笨極了。
知道這是愚昧的,便非大愚;知道這是迷惑的,也並非大惑。真正的大惑,是終身不悟的人;真正的大愚,就是終身不智的人。如果有三個人一塊走,其中只有一個人迷惑,還可達到目的地;兩個人迷惑的話,是無論如何不能到達了,因為迷惑的人佔了大多數啊!我雖有向道的誠心,無奈天下人迷惑的太多,這不是可悲的事嗎?
偉大的樂章,無法進入世俗的耳朵,要是奏出《折楊》、《皇荂》這類的音樂,他們就會開心大笑起來。由此可知:清高的言論,打動不了世人的心扉;智慧的言辭,鑽不進他們的腦海。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