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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語。
焦太夫人劈頭蓋臉訓了一通,頓覺口乾,也不想再說下去,便揮揮手:“都退下罷,四娘抄《心經》一百遍,你也該學著好好靜靜心了。”
確切地說,其實許氏之所以會被焦太夫人訓斥,實際上是被顧經連累的。
而顧香生如果不出聲幫母親辯解,也不會遭遇池魚之殃。
不過身為顧家輩分最高的人,焦太夫人罵誰,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誰也挑不出理,縱然許氏這個國公夫人,也得乖乖聽訓。
隨著焦太夫人的揮手,所有人退了出來,走在前面的自然是長房許氏等人。
“嫂嫂請留步。”說話的是二房李氏。
焦太夫人生了二子一女,女兒已經出嫁,兒子便是顧經和顧國。
餘下還有三子顧濟和四子顧民皆為庶出,顧濟娶妻周氏,老國公在時為他請封了一個國子監錄事的職位,任上表現平平,至今沒有升遷,三房夫妻在顧家向來屬於透明無存在感的那一撥。
至於最小的庶子顧民,自太學學業圓滿之後,便離家周遊四方去了,一年到頭很少回來,據說尚未成親。
“二弟妹有事?”許氏停下腳步。
李氏道:“方才當著阿家的面,沒有我開口的餘地,如今明知有些失禮,但為了顧家,我也不得不說了。”
換作別人的脾氣,肯定會說“那你就別開口了”,然後大可拂袖而去,不必理會李氏。
偏生許氏是個軟脾氣的,僅是微微蹙眉:“二弟妹這是想教訓我?”
顧香生聽得暗暗嘆氣,這句話無論從內容上還是氣勢上,首先就落了下風了。
果不其然,李氏似笑非笑:“我豈敢教訓嫂嫂,只是大兄在朝上失言,萬一得罪貴妃,豈不禍及全家?不過女子在家從夫,以夫為天,想來嫂嫂說不動大兄,也情有可原,但若是連女兒都教不好,可就貽笑大方了。四娘大半夜的出門遊玩,還與太子殿下同堂共食,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顧家女兒都是這等人呢,嫂嫂不憐惜你們長房女兒的名聲,我膝下可還有三娘和五娘待字閨中呢,以後若是閨譽有損,怎生是好?”
許氏口拙,被這一大頂帽子扣下來,張了張嘴,登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對於李氏的話,顧琴生和顧畫生有著截然不同的反應。
顧畫生臉上帶著事不關己的看好戲表情。
顧琴生則微微蹙眉,對李氏的話表現出不認同,但她張了張嘴,最後也沒有說什麼。
許氏的反駁很是蒼白無力:“二弟妹,你怎能這樣說……”
“嬸嬸這話,恕侄女無法苟同。”顧香生沒有辦法再沉默下去,她接上母親的話:“阿婆訓我,是因為我思慮不周,可能引致別人誤會我們顧家與太子殿下的關係,並未說我有損顧家女兒的閨名,二嬸嬸不就事論事,反倒胡亂攀扯,這是何道理?連阿婆都未說我母親教不好女兒,二嬸嬸這番話從何說起,難不成是阿婆私底下與你說的嗎?”
李氏冷哼:“大嫂,四娘沒規矩,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方才阿家還讓她抄一百遍《心經》呢,如今她轉頭就敢對我這個嬸嬸無禮,是不是還想再抄經一百遍?”
顧香生道:“長幼有序,二嬸嬸先對我阿孃無禮,我為母出頭,乃是孝道。再說了,二嬸嬸無禮在先,我這也是有樣學樣罷了。”
李氏怒極反笑,她自然是說不過顧香生的,但眼前卻有個可以讓她揉圓搓扁的人,她正想譏諷許氏教女無方,顧眉生卻忍不住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道:“阿孃,阿婆還在裡頭呢,別吵啦!”
話剛落音,裡頭便走出一人,正是焦太夫人身邊的趙氏。
趙氏先對顧香生道:“太夫人有令,四娘多抄《心經》五遍。”
李氏顧不上幸災樂禍,便聽趙氏又道:“太夫人有令,李氏抄《佛說業報差別經》五十遍,戒口舌傷人。”
最後那句話讓李氏原本將欲出口的不服都吞了回去,雖然她心中依舊是不服氣的,但鑑於焦太夫人的權威,好歹不敢再表現出來了,只得轉身恨恨離去。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但反過來說,能夠讓敵人受損也是件挺痛快的事情,起碼顧香生就是這麼想的。
話說回來,焦太夫人雖然不大喜歡她,可也沒有偏心到罔顧公平的地步,起碼她作為大家長,把最先挑釁的李氏也懲罰了,雙方各打五十大板,除了李氏之外,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包括顧香生。
二房的人走了,趙氏朝許氏微微福身,什麼也沒說,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