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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是殺人滅口?
反倒是周枕玉,聽見顧香生的暗示之後,並沒有多少不適。
她當眾拒絕沈南呂的提議,已經毫無選擇必須站在徐刺史這邊,沈氏不倒,她就沒好日子過,徐刺史能贏,對她來說當然是最好的。
周枕玉:“使君,沈家在邵州城欺男霸女,前任邵州刺史貪汙斂財,其中也多有沈南呂的功勞,只不過他仗著背景深厚,不被追究罷了,若以國法論處,此人便是死上十次,也不足惜的。”
徐刺史暗自苦笑,優柔寡斷要不得,總不能還要兩個女子來勸說自己吧?
他深吸口氣:“事已至此,無需多言,我自是明白的。”
見他下定決心,顧香生這才放下心,又對周枕玉道:“這個計劃裡,可能還需要暫時委屈你一下了。”
三人商量了一番,直到將近深夜,周枕玉才告辭離去,為了不引人注意,她走的是刺史府的後院小門。
餘下顧香生與徐刺史二人,四目相對,兩兩無言。
還是顧香生先忍不住,撲哧一笑:“你一點都沒變!”
徐澈苦笑:“誰說沒變,我老了,禁不起嚇了,你以後能別這麼嚇唬我麼?剛收到你來信的時候,我還嚇了老大一跳。”
這才三四年,美徐郎還是那個美徐郎,要說變化,興許就是原先無拘無束的飄逸之氣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穩重的煙火氣。
顧香生笑嘻嘻:“怎麼,你以為見鬼了麼,還是以為有人假冒我的名字寫信給你?”
在徐澈看來,顧香生的變化卻要多得多。
除卻髮型,她的身量似乎又高了一些,輪廓更加長開了些,容貌自然不消說,從前便清麗若蘭,如今只有更美的。
但徐澈心裡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原以為兩人一別,往後就再無見面的機會,即便有,那可能也是許多許多年以後的事情了,更何況對方嫁的是魏國前太子,淮南王魏臨,彼此相隔千里,山水迢迢,昔日的山盟海誓,柔情蜜意,也都一去不復返了,多少次夜半夢醒,徐澈也曾輾轉四年,惆悵嘆息。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兩人竟會是在此地重逢。
驚喜之餘,震撼和疑問鋪天蓋地地湧來,簡直讓他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徐澈理了理心情,儘量緩和聲調,免得因為驚異過度反而嚇著了對方:“你離開了魏國?可是……”
顧香生見他擰著眉頭,望著自己,臉上露出七分疑問,三分關切的神色,心頭不由一暖,忍不住又說了和方才一模一樣的話:“你真是一點兒都沒變!”
這一次,則是感嘆居多。
沒有嚮往功名利祿的野心,也沒有汲汲鑽營的心思,清貴的出身和恬淡的性格註定了徐澈生來就有隱士之心,在這亂世之中,人人都爭名奪利,他卻如同閒雲野鶴,即使身在邵州刺史的職位上,身上散漫閒適的氣質也沒有改變,這樣的人,肯定不是能臣幹吏的料子,更不可能當什麼亂世梟雄。
但他卻是獨一無二的徐澈,也是顧香生心中一處珍貴的回憶。
想了想,她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先問道:“魏國那邊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一些了?”
徐澈遲疑片刻,終是點點頭。
顧香生:“我自離開魏國之後,便在一處小村莊棲息,直至近日才來到邵州城,也無暇多打聽,魏臨應該登基了罷?”
徐澈:“前陣子,魏國新帝登基,齊國因回鶻侵擾,無暇南顧,是以魏齊和談,齊人退兵,益陽王在江州自立,魏帝指其反叛,派兵出剿,戰事未歇,我便離京來邵州,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顧香生:“那我呢,魏國沒有提及麼?”
徐澈動了動嘴唇:“新帝登基前夕,淮南王妃急病亡故,魏帝為其服喪百日,至於是否另立新後,在我離京前並未聽說。”
顧香生自嘲一笑,倒是不怎麼意外。
她無故失蹤,肯定要有一個原因,否則誰也沒法解釋淮南王妃怎麼好端端就沒了,再沒有比急病亡故更合情合理的了。
按照她對魏臨的瞭解,對方事後應該是有派人找過她的,但追回去又能如何呢,如果她不願意屈居人下,魏臨就得強逼她低頭,到時候日日相見,從前再好也要變成怨懟,說不定還要平地生出不少風波。
她明明已經答應了妥協,轉頭卻直接不告而別,在魏臨看來,她才是那個背信棄義,背叛了他的人吧。
如今魏國沒了淮南王妃,魏臨也不必擔心自己因為休棄髮妻而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