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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養過一隻貓咪,許是它天生缺乏安全感,儘管平時相當黏人,但遇事之時,往往喜歡找一些奇怪的角落獨自待著,無論我怎麼哄怎麼逗,都不肯乖乖出來。之所以突然說這個,是因為我現在就在重溫那段遙遠的記憶——拜某人所賜!
“你在桌底下安窩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這兒發生了什麼事?是南郭鐔乾的吧?趁墨臺槐意識混亂之際痛毆她,甚至惡毒地毀她的容。”
我側坐在床前的腳凳上,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墨臺槐後腦勺上的腫包,她顯然是被人用鈍器打暈過去的,臉蛋跟脖頸上爬了幾十道又細又長的血痕,好在傷口不是很深,部分血跡已經乾涸。
良久,桌下才傳出斷斷續續的語句:“毒玄,我腦子裡亂糟糟的……你告訴我,你平時都是怎麼喚我的呢?”
“你被打壞腦袋了嗎,怎麼一直在說胡話?!我再問你一遍,你可有看到秋梅?她是不是被南郭鐔帶走了?”我的語氣越發不善,意味著僅存的良好修養即將離我而去。
“我是問了你好多問題,但你為什麼一個都不肯回答呢?”桌底一陣咕噥,然後又是漫長的靜默。
你丫的,我這暴脾氣!我忍無可忍地衝到桌邊,打算用蠻力把人扯出來,剛探手進去,驚覺手背吃痛,我急急縮回手,赫然看見上面出現幾道深淺不一的抓痕。
“子遲公子,現在情勢兇險,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我怒視躲在桌下縮成一團的……紫羅蘭。
“對了,你是叫我‘子遲’的,不是縵殊,不是冉燮,也從來不喚我的名。”說話的同時,紫羅蘭的雙手仍不忘緊緊環抱一隻桌腳:“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以前在‘生死門’,你每日都會來陪我看書、陪我說話,還專門為我做了一篇‘時藝’。”
“做你的大頭夢!在門派的時候,是你命人押我過去陪你的好不好!還有,我幾時為你寫過什麼東西了?我好不容易擠出來的那句‘時藝’,還是被你偷去的好不好!”我跳起來破口大罵。
紫羅蘭忽然長舒一口氣,緩緩鬆開了桌腳,然後居然晃晃悠悠地爬出來了。我這才看清他的面頰透著一層不自然的紅暈,黑眸彷彿無法張大,眸心蕩漾,鎖不住焦距。
“你也被灌了藥酒?”我及時扶住紫羅蘭顫抖的身子,使他不至於一頭栽倒。
紫羅蘭蹙起眉,惱道:“很明顯嗎?我已經儘量吐出來了……我好難受,但說不清是身子難受,還是心裡難受,我沒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我感覺你出現了,但就是不能確定,我怕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不過是他人欺騙我的幻像。”
“我不認為別人會有我的好耐性……”話語頓住,我不禁訝道:“也就是說,你之前一直在以言語試探我?!你是壓根沒中藁木膏呢,還是天生一肚子算計,強悍到連藁木膏都拿你沒轍?!”
“比起其他人,我想我是沒有完全受影響,畢竟我長年接觸毒藥。”紫羅蘭席地而坐,背倚實木春凳,臉露迷糊,不見平日的凌人盛氣,竟顯得柔弱婉約,猶似凝露飲泣的花苞:“晌午之後,我就感覺精神難以集中,身上使不上力,那時我只以為是累著了。廳中出現混亂的時候,我正站在外面,先是聽到佐使大人莫名狂笑,接著就見幾位翼長參領大打出手,好像還有人倒地抽搐……我料想出事了,欲尋隨行的近侍,誰知沒走出幾步,四周竟起了煙霧,我急忙捂住口鼻,見附近的人陸續倒下,也跟著躺倒,然後就不小心睡著了。”
“你那是昏過去了,你還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麼嗎?”我誘導,浪費了這麼多時間,總算說到重點了。
“好像有人給我聞了沖鼻的煙氣,一下就把我嗆醒了。我睜開眼,看見兩人正要餵我喝什麼,除了最初無意識入喉的,其餘的都偷偷吐了出來,就是趁她們轉向墨臺槐的時候……對了,那個墨臺槐居然就躺在我的身邊,還膽敢對我……”紫羅蘭很努力地表達怒意,但聲音剛拔高,口中就逸出了一抹嘆息,他用力咬住了下唇,壓抑地低哼。
見狀,我暗覺不妙,不動聲色地上下打量紫羅蘭,他的髮辮蓬鬆,外袍上端的盤紐解開了,罩衣的對襟散亂,腰帶鬆垮,鑲邊七零八落,唯一令我感到欣慰的是,他的內衫還完好地貼在身上——很明顯,不是紫羅蘭自個兒抽風發狂,就只能是墨臺槐動的手了。
“來,我們跳過下藥的那一段,直接說南郭鐔。”我避重就輕。
“為什麼要跳過?從剛才開始,你好像只關心墨臺槐跟什麼秋梅,你為什麼沒問問我怎麼樣?!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