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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淡的金牛牌菸絲來抽,你以後自然就百邪不侵啦。果不其然,自
從叼上菸斗成了癮君子後,真的什麼病痛也不沾身了。
我的工作原來是經營麥粉、水泥、火柴稽徵業務的,因為學會
抽菸,能夠試吸菸類,就改調卷煙、雪茄、菸絲跟煙類有關的稽徵業
務,為了業務上的需要自然而然又抽上了雪茄。雪茄煙種類繁夥,
大致可分三類:荷蘭清淡,哈瓦那適中,呂宋強勁。不管雪茄如何
清醇香淡,要跟紙菸來比那就強烈厚重多啦。工作方面越做越熟
練,煙癮也就與日俱增。過了不久上級調我品評煙質,核定稅級工
作。這項吸評工作非常艱鉅,擔任吸評工作同人,每人辦公桌前,
排滿了歐篤、李施德霖一類漱口水,試吸一枝新牌香菸,就要用藥
水漱上畢天,才能吸試別的牌子。我雖不抽香菸,可是為適應工作
需要,也不得不勉為其難啦。所以我的抽菸歷史是由菸斗啟蒙,雪
茄次之,最後才抽捲菸,,由強而弱,煙癮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初來臺灣,乾的仍舊是與老本行有關的制煙工作。當時省產
香菸,普通的香蕉牌,較好的是紅樂園。香蕉煙是受了日本製煙系
統的影響,有一種強烈的低階脂粉味,不但難聞,而且刺喉;紅樂園
雖然味稍平淡,無奈包裝圖案設計,上紅下藍,好像穿著紅棉襖藍
棉褲的村姑,粗俗之極。其時臺滬海運尚在蓬勃發展,於是上海制
品以及舶來品洋菸紛紛跨海而來,大事傾銷,幸虧臺灣為配合商
展,出了新牌子香菸新樂園、綠島。綠島是薄荷煙,只為美觀外包
玻璃紙,煙枝未包錫紙,容易走味黴變,未能開啟銷路,終於停製。
新樂園包雖欠美觀,可是用錫紙包裝,煙昧醇和,對了癮君子的胃
口。甚至當時財政廳長任顯群不抽洋菸專抽新樂園,並且親自問
我,新樂園的原料裡是不是有嗎啡成分,為什麼抽慣了新樂園再抽
別的煙,很覺著有點兒苦澀不對勁?後來我們獲得一批廣東南雄
菸葉,於是斟酌配方,出了小華光。當時空軍有個八一四牌香菸,
局方又循海軍之請,出了一種美式香菸大華光,包裝設計一切仿效
藍錫包。新品剛一上市,曾經被當時工業委員會主任委員尹仲容
先生誤為舶來品香菸。嗣後又研究出了雙喜牌供應市銷,原只准
備每月出產一萬枝裝八十箱的,後來因為搶購發生了黑市,每月增
產到兩萬箱還是供不應求。為了增強品質管制,那時還沒有機器
包裝,完全用手工包裝又怕包錯了牌子,只好一批一批地試吸檢
查,簡直把舌頭都抽得麻木了。有一次中日雙方在臺北有一次重
大會議,日方拿出來的PAECE脾香菸是五十枝紙裝的,雖然我們
在會場供應的二十枝裝紙包雙喜深受日方與會人士的喜愛,可是
總覺得在這種濟濟多士的盛會,我負責全省香菸製造,沒能拿出罐
頭香菸出來待客,衷心至感慚恧。等把五十枝罐裝寶島香菸研究
成功上市行銷,我才從工作崗位上撤退,改行種煙工作。既然跟煙
沒脫離關係,菸斗、雪茄、香菸仍舊不離嘴,整天煙雲繚繞抽個不
停。到了公元1968年十二指腸大量出血,經過手術之後,就跟煙毅
然絕緣了,菸斗、雪茄一齊送人,到現在戒了十多年的煙,什麼煙類
也沒沾過嘴唇。
從前煙友林語堂先生跟我說過,能夠一下斷了煙而不再抽的,
是謂忍人,他絕不交那樣的朋友。幸虧我斷煙時在屏東,他住臺
北,彼此沒碰面,過沒兩年他就駕返道山,否則他知道我義無反顧,
悍然斷煙,我豈不是要失去一位菸斗同好而又幽默的益友了麼?
自從斷煙之後,任何場合有人抽名貴香菸,儘管氤氳滿室,我都毫
不動心,不過偶或聞到極品菸絲、特級雪茄,我那不波的古井,也泛
起了些微漪。我想是先天的劣根性又在心頭忐忑作祟了呢!
茶
談到茶,我自認是明朝屠本唆所撰《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