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真相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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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來接哥哥。”
“臘月初八……”我腳下退了步,腰間撞上了桌角,一陣陣地刺疼。
三年前臘月初八的午前,他拎著小小的食盒站在風雪中,任那漫天的雪披滿他的發,他的肩,只有溫暖的笑容如太陽般,靜靜地對我說,“臘八粥一定要在午前送出去,才能帶給人來年的吉祥,我真怕趕不上時間。”
當時的我,為他拂去滿頭的雪花,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粥碗,逗弄著他,“都說新夫第一年要為妻親手熬煮臘八粥,木槿這算是入我門了嗎?”
他只是溫柔地望著我,“你若喜歡,我便年年為你熬煮臘八粥。”
回憶起,那些話語竟然如此清晰,清晰到,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那麼鮮活,從不曾忘記。
我記得,他看著我喝那碗粥時的滿足。我們依偎坐在亭中,看外面雪花飄飄,分食著手中的粥,我用功力溫暖著他的身體,他則始終凝望著天上飛落的雪花,一眨不眨。
當時,他對我說過一句話,“如果我不見了,你怎麼辦?”
“尋你。”我的回答,只有兩個字。
“你是死衛,非皇命不能離。”他的手,很涼;細細地撫著我的臉,卻是小心翼翼地珍重,“我甚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叫你什麼呢。”
“煌吟。”這是我第一次對外人提及我的名字。
那日,無論我怎麼運功,他的手都很涼。我有種感覺,他會如這雪花般,融化消失。
我的感覺一向靈驗,所以我進宮,推卻護衛之職,只想帶著他離開,我要真正做到娶他,與他山林水間隱居。
夏木樨的話就在耳邊,一句句地灌入我的耳朵裡,不需要我仔細聽,卻是一字字清楚無比。
“我記得那夜,他對我說,讓我照拂好父母,交代了很多很多,就像遺言一般。”夏木樨的眼睛看著我,也似乎在想著什麼,“我問他什麼意思,他說他許了一名女子一生一世,絕不能入太女府,即便是死,他也認定了那女人。”
他的聲音忽然變的尖銳,一字一頓,拉拽著,更象是牙齒在撕扯血肉,“他說那女子叫煌吟。”
我閉上眼睛,一口氣悶在心間,既透不出,也咽不下。
若非夏木槿親口所說,他絕不會知道我的名字。
原來我那夜的預感沒有錯,他真的選擇自盡,可是……可是……
“他忘了父母告訴他的話,他忘了要讓我們夏家榮華富貴,他忘記了要給我們衣食無憂的生活,只記得一個女人,一個他除了姓名,甚至不肯告訴我們地位身份的女人。”
他的話讓我們沒有反駁的力量,我從不知道夏木槿揹負著什麼,我也不知道當我進宮的時候,他默默的選擇。
他從來沒有依賴過我,沒有阻礙過我,沒有讓我分擔過一絲一毫,我享受了他給的最純粹的愛情,卻不曾盡過一個情人最基本的責任。
“就在這時,太女府突然派人來了,數十兵衛將我們團團圍住,押入太女府。我和父母在一起,被人關在房中好吃好喝,卻是不能踏出房門一步,而他,卻不知道去了哪。”
夏木槿去了哪?
他站在宮門口,等著我。
當我得到准予離去的命令時,卸下了所有的警戒,看到他,我只想到未來的逍遙生活,我興奮地牽著他的手,帶他離開。
我說要帶他離開“白蔻”,於是連夜策馬駕車,載著我的愛人,想要去其他國家買一塊地,與他平靜度日。
雪山車馬難行,我卻強硬帶著他,倚仗自己的輕功翻越,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察覺到了風中嗜殺的氣息,感覺到了追蹤的人。
以一抵數十,我施盡了全部所學,對自己的同門、對自己一手培養的精英痛下殺手,因為我離幸福只有一步之遙,我不允許任何人破壞我想要得到的生活。
我護衛著他,不讓任何人有機會靠近他;數十同門在我手下損失大半,那山巔的被劍光激起的雪浪,一層層,鋪天蓋地。
血,成了最深豔的顏色。
當我逼退所有追殺者的一剎那,我牽上他的手,想要逃離。
一刀,不快,來自我最沒有防備的他。
不僅斷筋脈,刀上還有毒,腐斷筋脈皮肉的毒,也正是這毒的腐蝕,才讓我日後筋脈的恢復如此緩慢。
再然後……我看到了宇文佩蘭。
我以仇恨支撐著自己活下去,每當我想要放棄的時候,就讓自己回想當年他那一刀,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