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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使社教隊陷入了極其被動的局面裡,上下都失去了對他們的信任,整個烏石大隊的生產組織變的幾近癱瘓。在不得已的情況下,社教隊恢復了部分“錯誤不嚴重”的幹部的職務,這其中就有王書記。但妥協並沒有換來停戰,致命的打擊還在後頭,不久之後,社教隊隊長鍾大勇和房東女兒的曖昧關係終於被人“調查清楚”,並在某日被弄了個“人贓俱獲”。社教隊失敗了,徹底地失敗了。國慶節後的一天,鍾大勇被停止了職務,遣返回城,在臨走的前一天,他把夢才喊去,問他想不想換個地方,如果想換地方,他可以利用最後影響力把夢才調到城關附近某個公社。夢才謝絕了他的好意。
第二天,鍾大勇灰溜溜的離開了,除了夢才沒有一個人去送他,夢才一直將他送到縣城。分手的時候,兩個人都非常傷感,鍾大勇含著眼淚說:“這下你要受我連累了,這些鄉下姥不知會怎麼整你——不過,我走之前懇求過其他社教隊員,要他們好好保護你。”
但就在鍾大勇離開烏石後的半個月,社教隊的其他成員也黯然離去,又過了一個多月,也就是七三年底,全縣的社教活動便“勝利”的結束了。
在運動中被解職的大隊、生產隊幹部陸續都回到了原來的崗位,就連那個確實有嚴重問題並被公*理的陳德軍在跑了幾次縣城之後也在十二月下旬恢復了民兵營長的職務。
無意中被捲入到這場爭鬥中的夢才以冷漠的目光注視著這些變化,生活的磨難使這個少年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冷峻和超然。他靜靜的等待著被趕回生產隊的那一天的到來,但是預料中的報復並沒有落到他的身上,幾個月過後,他仍然安穩的坐在護林員的位置上。他沒有立即遭到整肅,這其中的一個原因可能是他的工作態度和前任形成巨大的反差——原來的護林員陳重金幾乎是不上山的,而他每天大半時間都是遊蕩在烏石城周圍的山林中,在他這近一年的任期上沒有發生過一件大的樹木偷盜事件,再加上他隨和的性格,全大隊上上下下都挺喜歡他這個少年護林員。當然最主要的因素是他在某些人眼裡還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壞蛋,現在還輪不到去收拾他。
社教隊離開後的不久的一天,在全大隊召開的一個群眾大會上,一隊的陳祖金忽然成為“復辟”了的幹部的鬥爭焦點。剛開始,還只是一些含蓄和不指名的批評,只有明眼人才看出矛頭對準的是這個平時愛發牢騷的漢子,意思是他在農村幹部和社教隊的這場鬥爭中扮演了“猶大”的角色。但隨著會議的深入,指責變的越來越明確和嚴厲了,陳祖金漸漸的坐不住了,終於在當時還沒有恢復職務的陳德軍一次指名道姓的批評發言之後,他站了起來。
“這裡有兩個問題:第一,你們憑什麼說是我打的小報告?有證據嗎?第二,反對你們就是反黨反革命嗎?毛主席和黨中央說過你德軍是共產黨在烏石的唯一代表,你可以幹你隨便想幹的事,而別人不許說你個不字嗎?”
德軍被陳祖金的話激怒了,他咆哮道:“你不要仗著自己出身好,仗著自己是復員軍人,就可以為所欲為!跟你說,出身好的復員軍人當反革命的也有的是!”
“我什麼時候為所欲為了?我貪汙過公家錢和糧了?還是搞過幾個女人了?還有,我陳祖金是光明正大復員的,可不是被開除軍籍遣送回來的,哈哈……”
陳祖金充滿譏諷和報復的語言讓德軍怒不可遏,他撲了上去,於是兩個同樣粗壯的男人扭在了一起。會場次序變的大亂,又有幾個人衝上去,都是幫助德軍的——其中有老歪的兩個兒子——陳祖金倒在地上,不一會滿臉血汙的被拖出了會場。現在會場沉寂下來,只有祖金老婆壓抑著哭泣的央求聲。祖金的小孩都還小,他自己又是獨子,雖然有房屋兄弟,但在這場合下,他們又怎麼敢幫他呢?
“王書記,你快去救救孩子他爸,他就要被他們打死了,求你……” 祖金老婆抱著書記的腿哭道。
王書記鐵青著臉道:“我也沒有辦法,你家祖金這次得罪人太多了,他想趁機會撈一票,但結果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他這是自作自受啊!”
一些人跟著呵斥嚇唬那可憐的女人,於是她不再敢糾纏王書記,哭聲也變成壓抑和膽怯的嗚咽。其他人都冷漠的在一邊旁觀著,會場上除了幹部和積極分子的發言以及那斷斷續續的低聲嗚咽外,是一片沉默,這和平時開會的吵嚷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陳祖金被人架著來到了會場,他臉上的血汙已經被擦乾淨,但面目青腫的怕人,精神也非常的委靡,看樣子這個平時讓幹部們感到頭疼的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