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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回來後的第二天上午,小倩在夢才的陪伴下來到了小湖邊上,他們把小倩父母的一些遺物埋葬在刻有她父母名字的石碑下面。看著石碑上面父母的名字,小倩的雙眼被淚水模糊了……原來她以為這次姑母去北京一定能帶回爸爸媽媽的骨灰,她準備把它們埋在這裡,可現在一切都沒有了……父母的冤魂啊,你們在那裡?什麼時候才能和你們苦命的女兒相聚在一起……她絕望的哭著,感到天地一片昏暗。
“你不能再這麼悲傷了,你這個樣子已經一個星期了,都瘦的快成一把骨頭,再這樣下去你會把自己毀掉。” 夢才語氣嚴厲的說:“你自己不是曾經保證過,不再這樣哭了?怎麼說話不算數呢?”
也許是受到夢才話的影響,也許是因為悲傷的太久已經再沒有力氣了,過了一會,她停止了哭泣,拿出手絹擦去臉上的淚痕說:“好,不哭了,我以後再不這樣哭了。”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說:“哥,真對不起,這一段時間讓你跟著擔驚受怕。”
夢才笑了:“這才像個妹妹的樣子。”伸手去拽她的辮子,但被她機警的躲開了。
“求你了,以後不要這樣動手動腳——過了年,我就要上中學了。”她一臉嚴肅的說。
夢才大笑道:“噢,原來是大姑娘了,我知道了,以後不敢再碰了。”一邊笑一邊躺倒在草地上。
“滾蛋!”小倩也笑了,依偎在他身邊坐下,頑皮的一會捏捏他鼻子一會捏捏他耳朵。夢才只隨她鬧,並不還手。他的眼皮漸漸的沉重起來——這一個星期他實在太緊張了。
當他醒來時已經午後四點。小倩靠在他身上正睡著,他一動彈她也醒了,懵懵懂懂的問:“我們在哪裡?”看看周圍又看看天空,忽然醒悟;“是在湖邊,我們一直睡到現在?姑姑還在家等我們吃中午飯呢,又要捱罵了。” 夢才此時也感到肚飢難耐,叫了聲“趕快跑!”兩人便像兔子一樣在叢林中奔跑起來,但一會兒小倩就跑不動了,夢才只好也慢下來。
當他們到家時天色已近黃昏,張老師自然埋怨;“你們倆個孩子怎麼一玩起來就連飯都不知道回來吃了?”
小倩吐了一下舌頭:“我們在湖邊睡著了。”
“什麼湖邊?”
“烏龍潭往南的那片林子中的一個池塘。” 夢才道。
“在野外睡覺?小心被野豬吃了。”
“我們帶著家裡的狗呢。” 小倩接道。
“家裡的小狗能打過野豬?傻丫頭!” 張老師笑了,“快吃飯吧,回來這麼晚,兩餐只能並做一餐了,這到省糧食。”——大家都笑——張老師看到兩個孩子狼吞虎嚥的樣子心疼的說:“我走這一個禮拜,你們在家吃飯也不知怎麼糊呢,看,兩個人都瘦了一圈。”
晚飯過後,張老師拿出一隻懷錶要送給夢才。這隻懷錶原來是小倩爸爸的,是剛剛從北京帶回來有限的幾件返還物之一。
夢才很吃了一驚,要知道在六七十年代,懷錶是罕見的貴重之物。
“這我不能要,還是留給小倩吧。”他結結巴巴的說。
張老師看了一眼侄女說:“就是她讓給你的,她已有了她媽媽那塊坤錶,我也有手錶,這塊懷錶只能給你了。”
夢才還想推辭,但看到小倩期盼的目光他不吱聲了。回到宿舍,大家立刻注意到他上衣口袋露出的金屬錶鏈。
“是懷錶吧?”丁建國道:“這懷錶一掛,我們的夢才老弟就像舊上海灘上的小K了。”
小馬忙將夢才衣服口袋中的懷錶槍了過來,見上面全是外國字,不認識,遞給王佚夫:“好像是外國表,夫子,你來看看是那個國家的。”
學校正在放暑假,王佚夫下到生產隊幫助雙搶——學校民辦老師假期必須參加生產隊勞動,這是規定。夫子接過懷錶看了一下道:“瑞士的,是一塊好表,現在大約值好幾百快錢呢。”問夢才是從那裡來的。夢才老實的坦白是張老師給的——是小倩爸爸的遺物,他並不知道這表這麼貴重,說要還回去。同伴們都說不行,這是小倩給他的定情禮物,退回去就表示拒絕人家,萬萬使不得。
夢才說大家扯淡。第二天早上,他揹著張老師要把懷錶退還給小倩,見女孩眼圈變紅,只好作罷。
38。血腥的鬥爭
俗話說的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在和當地幹部的鬥爭中,城裡來的社教隊漸漸地失勢。被靠邊站的幹部在下面結成了幫派,他們成功的利用了這些“教育者”對農村的無知和傲慢自大,不斷地在群眾中扇動不滿和製造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