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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最初像模像樣的叫我給他一年時間,前段時間我讓他離開,他不肯,現在這算什麼?自己命薄享不了福走了,為什麼還要禍害我們家?他到底是什麼居心?不行我要進去看看。”
陸母大力拍著門,氣的渾身發抖,“陸匪,你給媽把門開啟!”
陸父嘆口氣,“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說這些幹什麼?”
“幹什麼?你說幹什麼?”
陸母瞪著他,“你沒聽陳秘說嗎?兒子連個人樣都沒有了!”
陸父抹把臉,幾次想開口都不知道說什麼。
那孩子就是再有什麼不是,也怪不上了。
人死如燈滅,生前的事,多說少說都沒區別。
陸母在門外來回踱步,“老陸,我們雖然對他不滿意,可也沒有真的怎麼著他,這都是他的命。”
陸父開了口,“你的意思是說,這也是兒子的命?”
陸母一下子就失去了聲音。
三十而立的年紀才遇上一個喜歡的人,結果剛擁有就失去了,所有的憧憬跟規劃都變成一堆浮光泡影。
人都不在了,想再多又有什麼用?
這樣巨大的打擊,沒有人能承受的住。
陸匪不吃不喝,也不操辦後事,就那麼把自己跟一具屍體關在房間裡面。
陸父陸母哪兒都沒去,就在門外守著,不停對門裡的兒子說話,嗓子啞了,人暈過去,醒來了繼續喊。
第三天,房門開了。
不是陸匪從裡面開啟的,是陸父終於指使動了保鏢,讓對方跟另外兩人輪流將門踢開的。
保鏢犯了大忌,沒有僱主的命令就私自行動,這在業界是決不允許的,卻不得不被形勢所迫。
他們個個都是五大三粗的硬漢,在看到房內的場景時,愣是倒抽了一口氣。
頭髮白了大半的僱主靠坐在床頭,青年躺在他的懷裡,腦袋搭在他的肩頭,他摟的很緊,眼神空洞,面部呈現了死灰色,渾身被臭味籠罩。
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床上不是一具屍體,是兩具。
陸父的眼睛充血,老的不成樣子,“我跟你媽還沒死呢,你就這麼折騰自己,你是存心要我跟你媽活不成是吧?”
陸匪沒有反應。
陸父聲淚俱下,“兒子,你跟小季緣分不夠,跟你跟他都沒有關係,這就是老天爺的安排,你想開點吧。”
陸母比老伴狠,她在門外氣過恨過怪過怨過,現在不想再說什麼了,就指著桌角說,“陸匪,你要是不想你媽撞死在這裡,就立刻把季時玉的屍體放開!”
陸父拽住老伴的手,“都這時候了,你還添什麼亂啊?”
陸母直接就掙脫開了,她冷笑,“兒子人不人鬼不鬼,家也沒個家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爸,媽,你們別吵到他。”
這是陸匪在青年離開後說的第一句話,喉嚨破裂的厲害,每個字裡都帶著血腥味。
陸母忙哄道,“好,媽跟你爸不吵了,你把他放下來。”
陸父也附和著說,“兒子,把小季放下來吧,他那個姿勢會不舒服。”
說完了,他就跟老伴一起屏住呼吸,希望兒子能走出來。
兒子還年輕,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能就這麼栽趴下了。
幾分鐘後,陸匪抱著青年的手臂垂了下去。
就在這時,兩個保鏢上前,一邊一個將僱主鉗制。
陸匪嚴重脫水,這幾天都在自毀身體機能,他掙扎幾下就昏死了過去。
等到陸匪醒來,愛人已經埋在了地底下,他能看到的只有一塊冰冷的墓碑。
從那以後,陸匪就再也沒有露出絕望的表情,他的生活又變的忙碌,吃在公司,住在公司,誰看了,都覺得他是在消耗生命力,不想活了。
春去秋來春又回,一年在彈指間結束,新的一年在彈指間到來。
如果沒有值得停下腳步的人和事,一年就是兩個字而已。
章一名去公司找陸匪,隔著一張巨大的辦公桌看他,“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就過了四年多。”
陸匪把檔案整理了丟一邊,“有案子?”
章一名說沒有,他喝了口咖啡,自嘲的笑笑,“去年我不是中了一槍嗎?腰傷到了,我爸明著還讓我繼續在局裡幹事,暗地裡什麼都不讓我幹,我就是個廢人。”
陸匪說,“他是為你好。”
“我知道。”
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