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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何敢以下犯上》最快更新 [aishu55.cc]
公主的第二計謀並未成功,三天後,薛貞查出這畫乃是大都督親繪。李桑柔驚訝不已,與李禹面面相覷,大都督竟然深藏不露,不但武能立馬揚刀斬敵酋,且還能幫阿弟繪像尚公主。
只是十一年來,兩人從未見過大都督提筆繪畫呢。
秋水長天亭四周掛上了厚厚的氈毯,以供官家和公主午飲。
“畫技精湛,大都督真乃神人也,”李桑柔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嘀嘀咕咕地說著,“堪堪不過二十八罷了,哪有這樣多的空閒做好這些事情啊?”
想來自家的阿兄二十歲了,除了登上寶座,好像一事無成。當然,能做到那個位置也是靠大都督在背後推波助瀾。這樣一想,感覺大都督更適合當這個皇帝呢!
準備進宮的六名貴女已進到尚儀局了,李禹被他的皇后鬧得神魂皆失,簡直一步都不敢離開大明宮。
他搖頭嘆道,“不如還是去抓泥鰍吧,大都督往下曲巡看春田去了,沒那麼快回來呢,今日肯定是不會進宮了。”
李桑柔也躍躍欲試,她抬起氈毯往外一看,昨夜驟雨過後,池旁淤泥累積得正正好,正是好時候呢!
他們忙吩咐宮人拿了常服過來,縛好袖籠,遠遠驅散了奴僕,兩人就下到泥巴里去撒歡了。
等到日光逐漸西落,兩人任由一身泥巴,直接在池旁盤腿而坐,生了篝火,烤起油辣鰍魚來。從前在行宮,根本沒人管束,兩人不知多少自在。
可在風雲詭譎的長安城,他倆一下池,那廂立即有人往大都督傳信。
兩人渾然不覺,吃著鰍魚,品著米酒,大放厥詞!
只可惜兩人甚少豪飲,沒幾壇下肚,兩人就快不省人事。姚海硬著頭皮過去勸了一回,卻被兄妹倆按住揍了兩拳。
薛貞看著日頭還明,就算醉了回去休憩倆個時辰也來得及,公主久未開懷,讓她醉一回也無甚妨害。
於是李禹枕在半醉的李桑柔肩上,哭得涕淚橫流,“大都督欺人太甚,我堂堂天子,討個媳婦也身不由主,那天我去尚儀局,差點被那個白家三娘給輕薄了!可大都督、大都督卻說,嗚嗚,白家於社稷有功,我應該均分雨露…天爺啊,我不如去春風樓當小倌呢!至少還可以自己選恩客!采采,你說我這樣的,在春風能不能混到口飯吃?”
李桑柔也已經魂遊天外,聽到“春風樓”幾個字,才轉身兩手捧住他的臉仔細看了看,大聲道,“是個端正模樣!比之瀾卿也不相上下,不過呢,好像有點眼熟,在哪裡見過啊。不對…你怎麼和我長一個模樣啊!你是誰?”
最後一句驚出洛陽地方話,甚是滑稽。
李禹大哭,“誰來治治他!誰來治治他啊!只有你能救我了!采采!”
喝醉了的公主義薄雲天,她摟住堂堂天子,言語輕佻,“沒問題,吾乃堂堂魏公主、天子李家九娘是也,這就贖你出去!以後你就跟著我,誰也不敢欺負了你!”
李禹抽噎著掛在公主身上,“你說的啊,你得幫我把姓裴的整治了,別讓他再罵我了!我只能靠你了,李九娘。”
“沒問題,明天我把他推出午門,把頭帶回來給我卿卿當凳子。”
“不要了吧…凳子我還是喜歡木頭或者玉石的…”
兩人抱頭嗚咽,一陣陣牛頭不對馬嘴地說著,完全不知何時背後還站著個渾身泛著寒氣的男人。
兩個滿身泥濘的醉鬼滿嘴胡謅,像是他裴近和欠了李家二五百萬兩似的。大都督咬著牙,垂袖站著,看著這兩個儀態盡失、不知死活,以怨報德的泥巴白眼狼,覺得自己十多年的悉心教導全都付諸東流了。
他聽了一會兒,終於在李桑柔一句亂七八糟的豪言壯語中徹底爆發,他怒吼一聲,“姚海!”
那邊伏在地上的一堆人全部顫了一顫,姚海牙齒髮抖,戰戰兢兢地聽大都督吩咐,將他捻起來的少年天子小心扶住,送回紫宸殿休息。
而公主呢,被大都督像破布麻袋般扛在了肩上。走了兩步,公主感到不適,手腳亂舞,大都督避讓不及,被糊了一臉泥巴。
平日裡清風霽月的大都督失了儀容,惱恨地站立了一瞬,又大步往丹鳳閣而去,後面跟著的人都不自覺地慢下了腳步。
丹鳳閣是公主開府前住的宮殿,按照昭陽公主的喜好,遍栽白梨樹。平時間或也在那邊小憩,並沒有疏於打掃。
三月末正是梨花初開的時節,院中春風送暖,淡淡的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