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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沁人心脾,當然,滿身泥巴的大都督沒有賞花的興致,閣中服侍的宮人猛地看見一個高大的男子扛著人進來都驚了一跳,但見到後面跟著的一串兒公主府和大都督府的熟人,便知趣地後退了。
大都督直走到內殿的溫泉池旁,俯下身輕觸了水溫,隨後惡狠狠地將不省人事公主扔了進去。玉池水中浮出一塊塊泥巴,白淨的池水霎時染成了灰色。
公主意識猛然清醒,開始“啊啊啊”地雞貓子鬼叫,嗆了水,又慌忙張開雙臂猛猛往水底劃。
大都督看到她這幅蠢相簡直氣得腦仁生疼,白教了!即使面上再有公主風範,她依然是洛水行宮不知禮數為何物的野孩子。
眼見她就要嗆死在池裡,大都督屈尊降貴,親自趟水,一把將她從水裡撈出來。可憐的公主死裡逃生,緊緊把著大都督的手臂,嗚嗚咽咽地吐著水。
模樣狼狽了些,但至少小臉乾淨了,大都督略略消氣,伸手幫她撫開了亂糟糟的溼發,見她嘔得難受,自然而然地為她撫背。
昏斜的霞光透過西窗,溼透的春衫裹不住泠泠春色,貼在身上,隱隱約約透出婀娜與起伏,大都督眼神微頓,移開了目光。
“大都督?”公主總算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做了錯事,怯怯地喊他,“您怎麼回來了?”
她抬眼縮肩,和小時候做了錯事怕被懲罰的模樣一無二異,大都督手掌捏緊,寒著聲音斥責著,“輕狂至此!臣不過一日不在長安,官家與殿下就如此放浪形骸?殿下可知自己是何身份?‘堂堂魏公主,李家第九娘’?您平日裡在春風樓,就是這般耍威風的麼?看來還是臣沒把殿下管教好啊!”
這句話過後往往就是一頓好打,公主酒性未散,小時候被大都督按住打戒尺的恐懼又全都湧了上來,手掌、屁股,沒一處不疼的。
公主口齒髮顫,只怕他要去找尺子,忙拉住大都督溼漉漉的廣袖認錯,“阿叔,別打!是采采錯了!下次再不會了!阿叔…原諒我一次罷!”
公主一雙眸子洗得如星河璀璨,盛滿可憐兮兮的微芒,大都督見了微微一嘆,自從公主開府,很久不曾這般示弱了。
畢竟是自己帶大的孩子,又馬上要成為一家人,大都督終究是心軟,只恨聲讓她“下不為例”,才喊了人進來照顧她,自己呢,擰了一把衣襬,溼漉漉地往側殿去了。
連竹、並桃、疊翠、重鸞四名青衣很快走進來,請公主移駕新浴桶。李桑柔稀奇地問道,“大都督走的時候面色如何?”
連竹道,“大都督面色如常,好似並沒有惱怒,不過他的衣裳溼透了,喊了藕圓去拿衣物,現下應往偏殿更衣了吧。”
“噢!”李桑柔沒有多想,大都督一向是吃軟不吃硬,自己只要不犯狗脾氣,大都督還是很好說話的。方才無人在旁,她暫且放下公主威嚴,好聲好氣地哄他兩句又有何妨!
公主慶幸著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