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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必謙看了看衣衫不整的大皇子和鬱喜,一陣積鬱之氣上用,激得他連連咳嗽起來,他捂著嘴咳了幾聲,硬是將一口淤血嚥了回去,嘶啞著聲音道:“諸位…我們謝府還有些家事要處理,今日宴席暫且散了吧,等哪日閒了,我親自向諸位賠罪。”
本來是吃個酒宴,沒想到出了這等事,窺見了謝家的陰私,有好幾個夫人早就想走了,聽他這麼一說,立刻福了福身子,扶著丫鬟的手轉身走了,其中白家夫人目光在曹氏和鬱喜身上轉了幾圈,對著謝必謙微笑道:“謝國公既然有事,那我們也不好厚顏留下了,不過…”她看了看大皇子一眼:“這裡既然是謝家的家事,旁的人還是迴避為好。”
謝必謙心中一驚,知道這是白家夫人在提醒他不要上牽扯皇室,他立刻道了聲謝,神色鬱憤地看了大皇子一眼,又硬是嚥下這口氣,對著大皇子道:“殿下,今日之事是我們謝家不好,改日再向你賠禮,只是這事卻是我們謝家門裡的事,你…”
大皇子早就想走了,立刻起身道:“謝國公不必多禮,孤來謝府本就是給國公賀壽的,如今賀禮已送到,孤這便去了。”說著就隨意抓了件外袍披在身上,快步離去了。
轉眼間,整個花萼相輝樓已經空空蕩蕩,華鑫側頭看著謝懷源,見謝懷源衝著她微微頷首,她心中稍松。
那邊的曹氏卻已整個心都提了起來,一手還緊緊摟著鬱喜,一邊含淚道:“老爺,你得給我們孃兒倆做主啊。”
謝必謙看她到如今了還想著推諉抵賴,心中一涼,閉上眼不願看她,慢慢道:“阿清,你當初跟了我時,我便說我給不了你什麼名分,可能連你生下的孩兒都不能正大光明的住進謝家門裡,可你當時怎麼說的?你說你仰慕我已久,便是做外室也願意,你當初說的字字句句我都記得。後來婉儀死了,你孃家漸漸復起,你又跟我說,你為著兩個孩子,想求個名分,我本想著給你個媵妾,也算是全了你對我的一番情意,可那時我原本要鐘意的一位女子不知怎地,卻突然暴斃,有位極靈驗的道士給我看過八字,說我命中客氣,又掐算了一番,說是隻有你的命格跟我相合,我想著棉菲和婉儀都相繼去世,唯獨你好端端的,我斟酌一時,便娶了你為妻,我可有記錯?”
曹氏不知他為何提起這個,只能接著他的話哭道:“我知道我身份配不上老爺,可我在這謝府裡熬了這麼些年,我…”
謝必謙淡淡道:“不是有了功,就可以任意妄為,肆意犯錯的。”
曹氏咬著牙道:“當初我為了老爺,生受了青陽公主那許多折辱,老爺都忘了嗎?”
謝必謙道:“我從不曾忘記,所以你這些年這些年做了許多佈置,我也只是睜隻眼閉隻眼,但如今…你簡直是不擇手段!”
曹氏猛地退了幾步,恨聲道:“好好好,老爺這就是嫌了我吧?不如我這就去了吧!”她氣惱歸氣惱,總算是顧忌著身份,沒做出撒潑的事來
謝必謙見她就是不把話題往正題上說,有些厭煩地道:“你又何必做出如此姿態?做錯了事,便難道不改受罰?與我嫌不嫌你沒得半分干係。”說完就大口喘息起來,華鑫連忙給他遞了杯水,幫他撫胸順氣,他這才覺得好些。
曹氏心裡一涼,哭道:“我知道上次流兒的事是我不好,可到底多年夫妻,老爺就這般不信我?”
謝必謙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這許多年做下的事只有這一件嗎?”
這些年曹氏揹著謝必謙幹下的事不少,聽他如此問,不由得心中大駭,臉上也帶出些慌亂來。
謝必謙道:“當年那道士說的是真是假,我現在也不想追究了,今日的事,我心中自有計較,只是你…你若是不願留在謝府,那我便著人送你回會稽孃家,你若是願意,便繼續留在謝府,只是再也不要來見我了,以後謝府的大小事務,也與你無關,謝家沒有休棄糟糠的男子,我不會給你休書,只是你死後…不會進入謝家祖墳。”他有呼哧呼哧地喘了幾下,神情帶了些說不出的疲憊和厭煩:“你我相伴多年,一應的衣食住行我都不會虧待你,你好自為之吧!”
曹氏是真慌了起來,再也顧不得端著架子,上前一把扯住謝必謙的袍袖,哭道:“老爺連聽我解釋一句都不肯了嗎?”
謝必謙見她還是如此模樣,原本發涼的心陡然又動起了怒火,抬高聲音道:“你還想辯解什麼,老大已經把你派遣的那些人,從術士那裡買來的藥方,還有剩下的藥渣都弄來了,若不是還顧忌著給你留些顏面,我早就使人帶上來了,你還打算說些甚麼!”說著劇烈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