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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送走了今日最後一波來弔唁的客人,華鑫神色疲憊地返回靈堂,因著謝懷源和她是血親要守靈,而謝懷流和鬱喜一個在會稽一個現在被禁足,曹氏又病著,所以偌大的靈堂只有他們兩人。
近來謝家事多,來弔唁客人都生怕惹上是非,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除了幾個親近的肯多說些勸慰的話,其他人都怕有個牽扯,倒是昭寧今日偷溜出來看她,抱著她說了好一會子話,一句沒提謝家那些糟心事,只是跟她說些趣聞,對她這種浮躁性子來說,已經十分難得了。
華鑫看了看兩隻長明燈,確定裡面的油脂足夠,不會熄滅,這才走到謝必謙的棺木旁,上了幾柱香,又繞到一邊,隨意取了幾片紙錢放進火盆裡,她看了看靜坐在一邊不發一語的謝懷源,問道:“會稽那裡回信了嗎?謝懷流回不回來?”
謝懷源這才動了動,慢慢地嘲弄一笑道:“他說了,他在會稽還有要事在身,趕不來弔唁了。”
謝必謙剛死那幾日,會稽傳來訊息,說是犬戎大舉來犯,已經快頂不住了,皇上本想奪情讓謝懷源出戰,但卻被靜怡夫人吹了幾句枕頭風,又說怕謝懷源專權,皇上便起些了別的心思,乾脆封了謝懷流為大司馬,讓身在會稽的謝懷流代替謝懷源一戰鬥,他老人家估計想著反正都是一個爹生的,也差不到哪去。
華鑫心裡轉過這些心思,嘆氣道:“皇上這幾年越發…,放著良臣名將不用,偏愛聽那些小人的吹捧之言,對那些諫言也不予理睬,只一味地聽婦人言…真真是…哎!”
謝懷源道:“皇上近年一直防著我,我清楚的很,只是…”他慢慢道:“沒想到他居然會選謝懷流替代我,真是匪夷所思。”
華鑫搖頭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避避風頭也不是壞事,只是這般讓你叫出軍|權,你就甘心?”
謝懷源道:“並非每個人都有韓信之能。”
華鑫悟了,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其實是對自己能力的一種自信,一個只能率領五千人的中尉統領,就不能讓他做要統帥五萬人的將軍,多大腦袋配多大帽子,在她看來,謝懷流那人走雞鬥狗,眠花宿柳還行,可讓他統御軍隊,只怕連五百人都統御不了。她想了想道:“你有應付的辦法,我就不瞎操心了。”
此時雖是盛夏,但靈堂裡為了防止屍體腐化,鎮上了許多的冰塊,被夜裡的冷風一吹,讓她打了個哆嗦,謝懷源見狀,伸手把她攬到懷裡,低聲道:“你先睡會兒吧。”
華鑫最近不光要給謝必謙守靈,還得負責迎賓,規制下人,忙府裡府外的各項事,確實已經倦極,因此也不客氣的縮在他懷裡,嘴裡有些含糊地道:“那你準備把鬱喜和曹氏怎麼辦?”
謝懷源抱著她姿勢有些笨拙地輕輕拍著,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等到感到胸口處華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停下了手,這時,大力突然從側門走了進來,單膝跪地道:“大人。”
謝懷源看了看懷裡的華鑫,示意她輕聲,見她閉了嘴,這才問道:“事情有結果了?”
大力點點頭,也看了華鑫一眼,下意識地放輕聲音道:“根據您上回捉住那個買催|情香的年輕道士的供述,已經把那叫做沖虛的老道抓來了,也拷問過了。”
謝懷源問道:“結果如何?”
大力看了他一眼,帶了些遲疑道:“這些年出的事,大部分都跟曹氏有關係…還有一件…謝老爺的死,跟曹氏確實有些關聯…”
謝懷源手臂猛地緊了緊,聽到華鑫傳來一聲意味不明的呢喃,他才忙放輕了動作,低問道:“確實?”
大力遲疑道:“那人貪生怕死的很,嚇唬一下便全都招了,他說的時候神色驚慌,俺看不像作偽。”
謝懷源忽然笑了笑,表情卻冷的出奇:“我真是沒想到,她竟是這般不擇手段。”
大力也嘆氣道:“那女人真是人的面孔,蛇蠍心腸,”她有些感嘆地看了一眼謝懷源:“這些年您受苦了,當年您還小的時候,她便使了處處使陰招,冬天給您換了個陰寒四面漏風的屋子,夏天又一床一床地給您送錦被,還縱著謝老二身邊的惡奴把您推下湖裡,那謝老二也不是個東西,不但不幫您,反而還命人往湖裡丟大石,當年您還不到十歲啊…哎,俺還以為她也只敢對您下下手了,沒想到,她連睡了多年的枕邊人也不放過。”
謝懷源慢慢道:“在她看來,凡是擋了她道的人,都該死。”他問道:“那兩人你如何處置?”
大力道:“俺怕您要再審,所以沒有動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