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杯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那邊的正院裡,謝必謙就像一隻破舊的風箱一般,‘呼哧呼哧’奮力掙扎般得喘息著。方才曹氏舍了溫婉賢德,跟他大鬧了一場,狀若瘋癲,他一怒之下,立刻下令讓人把謝懷流送走,再把曹氏強行扶回院子裡。
他想著曹氏今日的狂態,又想起她構陷‘鬱陶’說出來的那些言辭,心裡生出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懼來,他只知道往日曹氏的賢德,今日卻才見識她心存歹意的一面來,溫柔賢淑的持家良婦?心機深沉的蛇蠍婦人?到底哪個是真正的她?
謝必謙無意間想到謝懷源曾經對他種種提示,身上一陣陣的發冷,已經分辨不清這個睡在自己枕畔二十年的女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他不願意再往下想,而是微微抬起身,想拿起桌邊的涼茶來定定神,卻發現半邊身子已是木了,竟然半分動彈不得。
黑暗中,他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人如同死了一般,既動彈不得,也發不出音兒來…
……
悠菲閣裡,曹氏用帕子捂著嘴唇,一陣猛烈地咳嗽,驚得站在一旁的碧姨連忙給她取出一丸藥來,就著白水扶著她吃下,曹氏慘白著一張臉,胸膛一陣劇烈地起伏,緊閉的嘴裡滲出一線猩紅來。
碧姨大驚,連忙低聲喚道:“夫人,夫人…”
曹氏猛地睜開眼,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連聲問道:“流兒呢?我的流兒呢?”
碧姨微微低下頭,不敢答話。
曹氏看她這幅樣子就明白了,雙目中流下淚來,喃喃道:“老爺,老爺你好狠的心啊,那可是你的親骨肉…”
碧姨在一旁聽得連連苦笑,她有時候真不理解曹氏的想法,曹氏給謝必謙下了這麼多年的藥,讓謝必謙一直半死不活地吊著,她自己不覺得狠心,如今謝必謙只是把二少爺送回會稽,曹氏竟罵他狠心,這…?
她覺得這個想法不恭敬,硬是忍住了,勸慰道:“二少爺這次惹得麻煩不小,去會稽躲躲風頭也是應該的,等過段時間再把他接回來就是了。白莞那丫鬟被灌了藥,捆了手腳送出去了,想來等二少爺回來,是再無此事的風聲了。”
曹氏聽了這話,一把推開她,冷笑道:“你以為老爺只是想讓流兒出去避避風頭,他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罰一下流兒和我!世上還有比母子生離更痛苦的事嗎?”她咬著牙流淚道:“流兒此去要是去個三五年,那這爵位還有想頭嗎?!我們母子三人豈不是要永遠仰人鼻息過活?!”
碧姨沒想到她這時候還惦念著爵位,她忍不住看了曹氏一眼,卻見她眼底神情無比怨毒,眼神卻有些不正常的亢奮,不由得心頭一涼,曹氏對這爵位的執念,簡直到了瘋魔的地步了。
曹氏臉上的神情變換,除了怨毒,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
家裡發生的事華鑫自然一概不知,她此時為了出行方便,特意挑了一聲偏男性的寬鬆直襟長衣,頭上罩了‘淺露’,淺露上的面紗垂下,遮擋住她的臉,這打扮男女莫辨,酒樓裡有不少人都好奇地打量著她,不過被謝懷源的冷眼一看,又嚇得縮回去了。
淺露的遮擋物是一層薄紗,外面看不見帶帽人的長相,帶帽人卻可基本看清外面,華鑫頭一次來酒樓,好奇地隔著淺露四處張望,卻見許多男子身邊都依偎這一個女子正在說笑,忍不住嘖嘖感嘆道:“早知道這裡有不少女子,我就不戴這勞什子擋住臉了,累得我走路都不方便。”
謝懷源看了那些女子一眼,眼神一冷,一言不發地把華鑫帶到樓上的雅緻的包間裡,華鑫莫名其妙。
那帶領兩人進入的小二頗有眼色,見兩人身邊都跟了護衛,身上的穿戴也俱都是上乘,立刻就把‘天地玄黃’中的天字號間,然後又吩咐人傳菜。
華鑫剛一落座,就看見三排二十來個人依次站好,每人用托盤捧了個小碟,裡面盛著各色精緻的菜餚,那小二打著千笑道:“兩位,您先嚐嘗味道,若是有合口味的,小的去吩咐廚下給您準備。”
華鑫好奇起來:“還有這等點菜法?”
小二笑道:“那是那是,咱們南邊啊,都是這般行事的。”
她看了謝懷源一眼,後者示意她來嘗菜,華鑫隨意嚐了幾道,覺得都頗合她口味,又給謝懷源點了幾道養胃溫和的菜式,才讓人下去準備。.
華鑫摘下帷帽,此時菜還未成,兩人悶頭對坐頗為無趣,於是她沒話找話道:“小公爺愛吃什麼東西?可有些別的忌諱?”說完就後悔了,古代越是大戶的人家,就越是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的喜好,有些規矩嚴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