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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鑫在垂花門處又送走一撥武將的家眷,用絹子抹了抹額上的汗,想了想,慢慢地走向謝懷源居住的外院。
這幾日謝懷源連著在家裡宴請許多朝中的良將武人,要不就是權貴世家的子弟,這些人大都是攜了家眷前來的,曹氏不想趟渾水,便乾脆稱病不見人,於是招待女眷的事便全都落在華鑫的頭上,她近來忙的腳不沾地,幸好皇后知道了後,特地派了幾個嬤嬤來提點禮數,她才方能周全。
這幾日忙下來,倒是有不少夫人太太都對她頗為讚許,有幾個家中有適齡子侄的甚至動了結親的心思,不過後來都被謝懷源一一攔下了,暫且不表。
不過近來的壞訊息也不少,有不少坐山觀虎鬥的人家笑話謝懷源沒了主意,急病亂投醫,整日就跟一幫大老粗和紈絝瞎混,其中木家人尤其得意,據說上次謝家和木家的下人在街上相撞,那木家下人甚是跋扈,不斷挑釁,兩家的下人還動了手,引得閒極無聊京里人又看了不大不小的一場熱鬧。
就在所有人只注意到那些頻繁來往於謝家的武將權貴的時候,沒人注意到,朝中的許多文官重臣卻收到了一封從謝家發出的密信…
華鑫一路走向外院,老遠地就看見謝懷源住的院子的正堂裡裡,謝懷源看著鍾玉,似乎在說些什麼,而鍾玉整個人沒骨頭一般靠在椅子上,遠遠地見了華鑫過來,立刻跟打了雞血似的,一下子挺直了腰桿,做出一幅端正樣子來。
華鑫一進屋就看見鍾玉衝著自己笑得眉目含情,他今日穿的是一身古肅的官府,卻也掩飾不住一身的穠華風流,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這句話在他身上真是體現了十成十。
華鑫對著兩人行了個禮,然後彙報道:“大哥哥,那些女眷都已經走了。”
謝懷源看了一眼眼珠子亂飄的鐘玉,對著華鑫點頭道:“你回去歇著吧。”
華鑫正準備轉身走,忽然想起這幾日聽到的一些傳言,有些猶豫道:“有些事我也知道我不當問,可我到底是謝家人,還是想多一句嘴,大哥哥到底有什麼打算?”連她都琢磨不透謝懷源想要幹什麼,就她的角度看,尼桑最近完全在做無用功。
謝懷源還未說話,反倒是鍾玉開口了,他笑道:“小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學些針線女紅,詩詞歌賦的好,心思多腦子重,當心將來嫁不出去。”
華鑫感念他這幾日常來謝家走動,想來也是為了幫忙,所以這幾日對他顏色和緩了許多,沒想到他給臉不要臉,於是板著臉道:“鍾叔叔偌大的年齡都不急婚事,我自然也沒什麼好急的,就不勞您老人家操心了。”
鍾玉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人又斜靠了下去,一邊搖頭一邊對著謝懷源感嘆道:“人常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可是見著了,這算是卸磨殺驢吧?”
謝懷源揚眉道:“你是驢?”
“……”鍾玉嘆氣道:“我白幫你這幾日,你也不說表示表示。”他看了華鑫一眼,故意抬高聲音道:“我上次進你們謝府,看有個丫鬟蠻水靈的,不如送給我?”
這正廳雖不小,但到底只有三個人,因此華鑫聽得清清楚楚,在心裡暗暗吐槽:不是喜歡別人的老婆嗎?怎麼如今改口味了?
謝懷源淡淡道:“那是我父親的丫鬟,你自己與他去說。”
鍾玉故作遺憾地嘆了口氣,斜了站在一旁的華鑫一眼,攤手道:“你我朋友一場,也罷,我就吃點虧,也不要那丫鬟了,你讓你妹妹陪我在謝府裡逛上幾圈,如何?”一邊說還不住地打量華鑫,一臉‘叔叔帶你去看金魚’的表情。
謝懷源沉默一下,然後道:“不知我用兩個丫鬟,是否能從父親那裡把那一個換過來。”
鍾玉“……”
華鑫繼續補刀道:“不過府裡有幾個得用的小廝,鍾叔叔若是喜歡的話,還是可以帶走的。”
鍾玉嘆息著搖頭道:“罷了,我可沒有藥杵搗玉兔的愛好,反正我是個命苦的,白給你們謝家當苦力。”
華鑫開始沒反應過來‘藥杵搗玉兔’是什麼意思,想了想才明白過來,啐道:“你這人思想真齷齪。”
“……”鍾玉默默地抹了把臉道:“今日的事商議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說著就低著頭,表情沉重地回去了。
謝懷源目送著他離去,肯定道:“你不喜歡他。”
華鑫故意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反駁道:“小公爺慎言,那可是個外男呢,我怎麼能和他扯上關係呢?”
好吧,她只是單純地看鐘玉不順眼而已,好人|妻這個愛好略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