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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易安院昭寧就足足愣了有半柱香的時間,然後一臉沉重地問道:“你就住這裡?”
華鑫看她的表情,心裡默默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她昨天讓人把院子裡好好地‘休整’了一番,營造出這麼一個破敗的景象,如今看昭寧一臉看到糞池茅廁的表情,忍不住自我檢討了一番,不過面上還是點了點頭。
昭寧眼眶一下子紅了,握著她的手道:“你也太…哎,沒想到你在犬戎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好容易回到家裡,還要受這種糟蹋。”又咬牙恨道:“這起子小人。”
華鑫看她一臉彷彿自己遭到滿清十大酷刑的表情,努力把歪樓的話題轉回來,一臉嘆息道:“我不得爹爹夫人喜歡,手中又無錢,就是有心想讓自己過的好點也無法啊。”
昭寧聽得一怔,卻終於上道,拉著她的手問道:“我聽娘說過,青陽姑姑出嫁的時候,陪嫁了無數的珠翠玉器,金燈開道,火樹為明,整個鎬京不夜長明,陪的東西多的足足行了十里路,你怎麼會沒錢呢?”
華鑫幽幽地嘆了口氣:“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夫人說都擱在了會稽老家,一時半會兒也起不出來,只能先耽擱著了。”
昭寧性子天真直率,卻不傻,一聽就明白了,怒道:“哈,原來如此,好大的狗膽!皇家的東西也敢打主意,不要命了不成?!”她又用力握著華鑫的手道:“你放心,這是我一定告訴父皇母后,讓他們為你做主,看哪個不要命的敢欺負你!”
華鑫看她面上一片惱火,卻是全然出自對自己的關護,雖然目地達成,心中卻微微澀然,她想了想,心一橫,一咬牙,乾脆道:“其實今日我叫你來,本也是這麼想的。”她把自己昨日的謀算說了一遍,然後站在一旁等著昭寧大發雷霆。
昭寧起先是惱火,本想指著她鼻子大罵一頓,後來又忍不住心酸,堂堂公府的嫡出女兒,又是公主所出,竟然非得靠著別人才能要回自己所屬之物,可見她境況著實極不好。這般一想,她本來滿腹的怒火都如同金湯潑雪,發作不出來。她擺了擺手,有些無奈道:“你恁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這點都想不明白?”
華鑫一愣,就聽見昭寧繼續道;“你我雖然不是親姐妹,但比我宮裡那幾個所謂的親姐妹還要好上幾分,你就是對我直言,難道我還能不幫你?你是青陽姑姑的女兒,身上流著皇家的血,自然不能任由別人欺辱。況且我不幫你,難道還去幫你繼母不成?”
華鑫本不是鬱陶,所以一時很難站在鬱陶的角度思考問題,聽她這麼一說,心裡一熱,反握住她的手道:“我總想著眼見為實,說了怕你不肯信,這才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是我想左了。”
昭寧擺擺手道:“你們這些人啊,就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弄得無端複雜,恨不得再拐它個九曲十八彎的。”她頓了頓,壞笑道:“況且就算你說的是假的,我也樂意幫你。誰讓你繼母曹氏是靜怡那個…咳咳,靜怡娘娘的姐姐呢?”
華鑫仔細打量她幾眼,發現她確實沒有往心裡去,這才放下心來,正要說話,就聽見昭寧露出一個有些詭譎的笑容:“不過你騙了我,須得想個法子來補償我才是…”她笑眯眯地道:“除了女學,我每月還有五日經史子集的課程,你跟我一同上吧。”
……
華鑫得了昭寧的允諾,心情大好,她興奮地跟陀螺似的在屋裡轉了幾圈,卻又難免有點緊張,這可是她目前為止搞出的最大一段陰謀詭計了,甚至還牽扯到皇上和皇后,她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去問問謝懷源這樣做是否不妥。
兩人院子之間有暗道連著,想要見面倒也方便的很,她往自己手上呸呸兩聲,用力挪開了那烏木書櫃,提著油燈就走進了密道。然而之後發生的事讓華鑫明白了一個道理——沒事不要亂闖別人的臥室!
此時已經是夜色已經深濃,謝懷源的屋子裡點了燈,有些過於明亮的光彩被羊皮燈罩擋住,透出幾許粉膩的色澤。他抬起雪白玉如的雙足,身子緩緩地沉到了碩大的木桶裡,水汽氤氳,水溫適宜。忽然,一陣機括之音連連響動,他微微皺起眉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華鑫一邊拍身上的灰,一邊鬱悶道;“怎麼這麼多灰塵,你該請個人好好打掃打掃了…你…”她一邊說一邊抬起頭,然後就如遭雷劈,呆立在原地。
謝懷源泡在木桶裡,黑髮隨著水波起伏,如同墨色的水藻一般,他整個人隱藏在薄薄的水汽,只有一雙眸子仍然冷漠澄澈,越發深邃。黑髮隱約覆蓋著的,是玉雕一般的肩膀,修長有力的手臂隨意搭在木桶邊緣上,然後是瑩白卻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