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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新環境總有個適應過程,融入集體需要時間。
大城市的風氣和老家有著巨大的區別,梁安連三線城市都算不上,四線都排不進前排,在那裡生活條件一般偏下的家庭佔了整個城市組成短的相當一部分,甭管下鄉還是進市裡,一群窮人裡必定有更窮的。
從小到大,陳時予在梁安並不突出,過得比她慘的多的去了。
到了江北市的學校,她成了一中數一數二的存在。
轉學的第一天比預期的難過,一整天下來,班裡很少同她主動搭話,明裡暗裡的窺探揮之不去,她好似陳列於角落的怪異奇葩物件,一點不入流,上不得檯面,卻無時不刻吸引著旁人的打量。
除了收作業的課代表,其他同學或多或少都有意繞開這裡走,彷彿一旦靠近了就會被傳染,接連避而遠之。
課代表收完別的同學的作業,才到她面前,不把練習冊放她桌上,而是放在前兩排,離了起碼有一米遠,柔聲問:“誒,那個同學,你寫作業沒,要不要一起交呀?”
陳時予自是沒寫,一節課沒上,哪裡清楚有什麼作業。她搖搖頭,拒絕了。
週一第二節大課後慣例舉行升旗儀式,紀律部屆時會檢查各班的儀容儀表,班主任不發話,陳時予便不用參加,省得班裡因為她被扣分。
這對陳時予也是好事,她還不曉得大操場在哪兒,班級站隊又在哪一塊,不去倒輕鬆了。
升旗儀式結束,其餘主課的任教老師接連到班上,一學期末尾了,已經不上新課了,老師們大多都是來了先系統講一遍本學期的重要知識點,之後就讓學生自主複習,或者講講卷子和黃皮書、白冊子①。
陳時予沒跟上這邊的進度,不出意外,很多內容都聽不懂,老實較真地想要追上,可心有餘而力不足,多數時候都一知半解甚至雲裡霧裡的。
坐在教室裡將近十四個小時,也白白搭進去這麼久,徒勞用了不少功,結果什麼都不是。
對面教室後排的透明玻璃窗內貼了一大片書,重疊一層層豎立堆著,遮擋住了裡邊的光景。
不知是為了遮光還是怎麼,從這面看不到那兒是咋樣的,更瞧不見一堆書後的那位是誰。
陳時予沒起疑,怔愣望著,無端端出神。
晚上回去了,老兩口問起學校還行不,是否習慣,聽不聽得懂老師授課。
陳時予沒說實話,扯謊:“挺好的,老師同學都比較容易相處。”
老爺子不放心,一再囑咐:“有什麼問題就找老師,不會的,不懂的,就多問問。”
陳時予臉上沒有半點不該有的神色,僅僅頓了半晌,隨即回道:“知道的。”
盤坐在沙發上的關姀聞言偏頭,分明知情,猜到了些許,可不搭腔。翻著語文書,兩耳不聞無聊閒事,沉心安穩地繼續背古詩。
陳時予轉學的時間不湊巧,正值期末的前一週,已經沒幾天課可上了。
所有人都在準備考試,無暇顧及她這個新來的。
按道理,老師們得對轉校生多加照顧,好心的老師還會給她開開小灶,單獨上幾節課,銜接一下兩個地方的進度和查補差異,但大家都忙,只有第一個見到的語文老師甩了兩張總結卷子給她,讓有空背一背。
陳時予的性格不討喜,到哪兒都是格格不入的另類代表。
後續的一週,她儼然就是獨來獨往的“隱形人”,隻身坐教室最後排,自己上廁所,上下課都沒人會管她,偶爾老師抽學生起來回答問題,也絕不會考慮到她。
所有任課老師都清楚她的水平,早收到了她的入學摸底考試卷子,中下游的平庸學生永遠是班集體中可有可無的裝飾,不起眼,是每天定時到學校充數的npc。
只有中午的飯點期間,才不是這麼孤孤單單的。
老太太這在要送兩份餐了,同樣的食物分兩個保溫桶裝,十一點四十左右就在底下等著她們了。
高中部下課時間比初中部晚五分鐘,陳時予下去的時候,關姀早都拿好自己的那份坐另一張石桌去了,絕對不和她同桌坐一塊兒。
陳時予知趣,信守承諾,離她遠一些,不在外面和她牽扯上絲毫關係,以免產生誤會。
不過連續幾天都是她倆才在這兒吃飯,雙方的保溫桶樣式相同,老太太還時常幫陳時予添湯,慈愛地給她理理碎髮、衣領子,但凡認識老太太是關姀親奶奶的同學,一眼就能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