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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的是讓人感覺奇怪而吸引注意力的噱頭——所有的目的,都是換來更能讓人心滿意足的物質生活。
在每天都幻想著科技能讓明天的生活更舒適、更快捷的社會中,心靈的超越和自我解放,似乎那樣渺茫。這個時代雖然有這樣、那樣的桎梏,但我們的物質如此豐富,生活方式如此類似,衣食住行如此舒服。
世界如此“平”,為什麼我們還要去打破這種單向度的平淡和乏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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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田園都在淪陷(1)
我們這個時代,只存在旅遊,旨在炫耀的旅遊。展開心靈放飛的旅行已經消失,已經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旅行。
一天,我的好友盧為為滿臉燦爛地跑過來,大大咧咧地向我借數碼攝像機,說他要去旅行。
望著他腦袋上像火星表面一樣荒蕪的景色,我抑制住內心的嘲諷,沒好氣地問:“你要去哪裡旅遊啊?”
“尼泊爾,山地王國,荒涼極了!原始極了!現在是旅遊淡季,根本沒有人去,反向旅行是我們的最愛,我們正好去那裡度假……我們就討厭旅遊的人群,我們就不喜好扎堆!”盧為為金絲眼鏡後的一雙小眼睛爍爍發光,滿臉的嚮往和希冀。
“那種地方,髒亂差,窮得不得了,狗都不拉屎的地方,你去那裡做什麼?”據我與盧為為十多年的交情,我一直認為他是個總以情調和品味自詡的資產階級,喜好繁華,喜好美食,喜好美女,我不相信他對僻遠、貧窮之地情有獨鍾。
“這你就不懂了!歐洲、美國、日本,我都去過多少次了,煩,討厭,沒意思。現在,要去旅遊,就得去東非、柬埔寨、尼泊爾這樣的地方,沒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藍天,曬曬太陽,吹吹風,發發呆,長長頭髮,思考一下來世什麼的,你知道,尼泊爾可是佛國啊……”盧為為撫摸著他的光頭說。
哦,原來所謂的旅遊“反潮流”,其實也是一種另類的、炫耀的勢利表現,另一種形式的媚俗而已。
記得從前盧兄在深圳某家制造建築玻璃的大公司當副總經理的時候,我去過他的辦公室,看見過滿滿幾個大玻璃櫃子,裡面擺放的都是從世界各地蒐羅來的紀念品,不少都是機械壓制的、廉價的、產地是中國大陸的紀念品,包括各種貼上,有當地風景的木盤、玻璃瓶、錢幣、郵票、筆筒、冰箱貼、毛絨玩具以及一個從澳大利亞帶來的、東莞製造的飛去來器。甚至,我記得還有滿滿一書櫃的各種語言的《聖經》,都是他在各個國家的酒店住宿後順手牽羊“拿”的……
誰料想,如今,我們盧為為仁兄轉型變性了,開始對第三世界感興趣了,開始捨棄從前的低階趣味,轉向心靈之旅的探索了。
“與其去尼泊爾,幹嘛不去西藏?反正都差不多,多少年前,尼泊爾和西藏一樣,都是我泱泱天朝屬地啊。人文啦,氣候啦,風土人情啦,很相似。而且西藏還祥和,不像尼泊爾,前幾年王太子舉槍把爹媽弟妹都殺了,王宮內一派戾氣血腥,怪不吉利的……山區又晃著武裝的游擊隊,沒準把你綁了割喉……”我勸說他,腦子飛快轉動,仔細思考著如何才能不借給他我很專業的攝像機。這麼精細的、價值幾萬的好東西,讓這廝拿到尼泊爾的漫天塵土中去糟蹋,我心中實在捨不得。
“不一樣,不一樣,大大的不一樣!”盧為為斬釘截鐵。“別嚇唬人,什麼割喉不割喉的?人家尼泊爾都信佛教,又不是原教旨主義的極端分子。人家肯定不割喉,最多給上一兩槍,呵呵……也不至於,人家對中國哥們,友好著呢,國際兄弟啊……”
時光不停地轉換,人心在變,人的觀念在變。想當初,我們是多麼炫耀地把“出國”掛在嘴邊啊,桌子上總是擺放著紀念品,酒席上有意無意之間沒聊幾句就會大談特談出國“很累”、“很沒意思”,偶爾,還會有哪個上市公司的董秘,忽然從腰裡掏出一根*般粗細的雪茄,邊用打火機燒點,邊像走私鴉片的賊人一樣煞有介事地壓低聲音:“這東西,美國買的,純正的古巴貨……你們不知道,在美國,賣古巴雪茄是非法的,美國禁運古巴的東西,大路貨都是薩爾瓦多雪茄,味道哪裡有這個好……”當然,最能博得喝彩和豔羨的,可能是哪位基金經理拍著自己桌上的腰包,吹噓:“知道嗎?這可是南太平洋深海的鯨魚包皮縫製的,鯨魚包皮!”越是這種超出我們平庸想象力的吹牛,越讓人神往不已。
所有的田園都在淪陷(2)
我本人,多年來一直在銀行等大型金融單位的國際部工作,出國出了許多次,確實對出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