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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室知識分子——是個身材高大魁偉,頭頂發禿的怪人,他常在咖啡館和平酒廳出沒,同樣喜歡喝酒和議論。他是巴伐利亞國王的參事的兒子(曾因“神經有病”作過某醫院的病人)因而有機會打入古老貴族的圈子。
他古怪放蕩,多少有點天才(他譯的《貴族晉特》一書,譯文出眾,被認為是標準譯本)他親德,反猶。他自己出錢出版週報,發行量達3萬份。
羅森堡未經介紹便出現在埃卡特房內。羅森堡還在走廊裡,埃卡特就有了深刻的印象:那是個熱誠而極端嚴肅的青年。羅森堡劈頭就問:“閣下是否有反對耶路撒冷的戰士?”
埃卡特笑了。“當然有!”
他是否寫有什麼東西?羅森堡立即拿出一起文章——關於猶太主義和布林什維主義在俄國產生破壞力的文章。他們之間,一種將影響希特勒生涯的關係就這樣開始了。埃卡特把羅森堡看成是“共同反對耶路撒冷的戰士”此後不久,羅森堡關於俄國的文章不但出現在埃卡特自編的報紙上,而且也出現在慕尼黑的週刊《德意志共和國》上。這些文章的主題是,猶太人為世界萬惡之源;世界大戰和赤色革命都是復國主義者策動的,他們現正與共濟會密謀,企圖接管全世界。
(8)在許多巴伐利亞人看來,庫爾特·埃斯納是革命的典範,眾多人相信,他是靠莫斯科的金錢資助才鬧革命的。恰恰相反,在11月那歷史性的一天,他口袋中才有18個馬克。事實上,他是殘酷而實用主義的俄國布林什維克的反面。他雖是在管理巴伐利亞社會主義共和國,但他仍像在他最喜歡的咖啡室裡一樣。埃斯納企圖建立的並不是共產主義,甚至連社會主義也不是,而是一種獨有的急進民主。他是政治家裡的詩人,企望一個美的、光明的、有理性的統治。他更像雪萊而不像馬克思。正沿著被人遺忘的道路走下去。1月的選舉為中產階級的政黨帶來了巨大勝利,以及讓他辭職的普遍要求。
在醒悟到自己的事業已無望後,他於2月21日清晨草擬了一項宣告,宣佈辭職,但在前線蘭塔克遞交辭呈的半途,遭安東·阿科瓦利公爵暗殺。阿科瓦利公爵是個青年騎兵軍官,因母親是猶太人,遂被反猶集團打了下去。埃斯納本可在一小時內卸職,其統治也可被走中間路線的政府代替的。暗殺帶來了阿科瓦利最恐懼的後果,另一次往左走的浪潮。不久前還幾乎遭到所有人鄙視和反對的埃斯納,頃刻間便成了烈士和無產階級的聖人,革命也隨之甦醒。工人士兵中央委員會宣佈戒嚴,並任命了以阿道夫·霍夫曼(曾當過師)為首的完全社會主義的政府,還宣佈進行總罷工,晚7時開始宵禁。由於學生們在為他們的英雄阿科瓦利歡呼,慕尼黑大學被關閉。
兩星期後,第三國際在莫斯科舉行大會,一致透過了建立共產國際的決議。在接踵而來的歡慶勝利的活動中,列寧號召各國工人起來,強其他們的領導人從俄國撤軍,恢復外交和商業關係,並用大量派遣工程技術人員和指導員的辦法,協助重建這個剛長羽毛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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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柏林正響應世界革命的號召。前一天,柏林工人置共產黨之命令於不顧,傾巢出動至市中心,進行示威遊行和掠劫。在“紅色水兵聯盟”和其它激進軍事集團的參與下,他們佔領了當地30個警察局;水兵們包圍了位於亞歷山大廣場的警察總署,該署由“自由兵團”的幾個步兵連守護。次日,“工人委員會”的1500名代表,以壓倒多數的票數,贊成總罷工的號召。首都動彈不得;無電,無交通運輸。
革命者全集結於東城。他們在主要的關卡架起機槍。為了進行反撲,國防大臣諾斯克使用了新近才賜給他的專制權力,於3月5日從“自由兵團”調遣了3萬名軍隊進城。叛亂者被挨座樓房驅走;柏林的酒吧間、舞廳和酒館等,則仍正常開業。
柏林在進行激烈的巷戰。一方用的是大炮、機槍和飛機掃射;另一方用的是步槍和手榴彈。經4天激戰後,諾斯克宣佈,“凡持武器反抗政府軍者就地槍決。”
於是,數以百計的工人依牆而立,未受審判便被處決。有1500多名革命者被打死,至少有1萬人受傷。然而,叛亂精神繼續在全德國蔓延。在薩克森,政權由激進派掌握;魯爾盆地處於被包圍狀態。芝加哥《每日新聞》代辦處的記者本·赫希特發電稱:“德國正患神經病,沒有精神健全的東西可報。”
慕尼黑也處在另一次革命的邊緣。這次革命是在布達佩斯一次政變的鼓舞下發生的。3月22日,有訊息傳來說,社會主義和共產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