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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初,十六團開回弗蘭德斯。由於是後備部隊,也就允許士兵休假。他與一名叫阿倫特的同伴一同回到柏林。在首都,不斷增長的不滿情緒肯定使他厭惡。他也在希皮塔耳老家住了幾天。在他回團後幾星期,十六團第三次開進伊普列斯下方,第三次出沒在科明尼斯附近的野地和山間。10月14日,在威爾維克村附近,希特勒受毒氣進攻而雙眼失明,不久,視力得到恢復。但在11月9日聽到德國即將投降的訊息時,他的視力得而復失。此後幾天,他聽到許多聲音和看見了幻影。
(4)在比利時中毒的當天,阿道夫·希特勒對猶太人的恐懼和仇恨究竟有多大、多深,這是無法瞭解的。然而,在此後一年,對猶太人的仇恨,成為他生活中公開的主導力量。在這個時其中,希特勒不過是成千上萬對猶太人和赤色分子產生恐懼的“愛國者”之一(猶太人與赤色分子幾乎成了同一體)最近幾個月來,馬克思主義者鼓動的起義此起彼伏,令人喪膽,威脅著德國人生活的結構。
有意思的是,革命恰好是在希特勒患毒其後遺症的時候開始的。在他乘傷員列車東行時——那是10月6日——巴登的親王梅克斯,即德國的新任總理大臣,收到了伍德羅·威爾遜總統的一份照會。照會要求,除非廢除德皇威廉,否則美國不予簽訂停戰協定。這便加速了德國軍方的瓦解。兩週後,正當艦隊受命出海時,叛亂公開爆發了。6艘戰艦抗議。在基爾,叛亂爆發後,水手們洗劫了軍火庫和短武器櫥櫃,並佔領了該市的大部分。在某兵營,有個伙伕竟建立了“基爾水手蘇維埃”;在港的艦隻僅有一艘未升起革命紅旗。士兵抓軍官,扯掉他們的肩章,將他們送進監獄。
11月7日,慕尼黑爆發了另一次起義。這次起義是由一個身材矮小且上了年紀的猶太人庫爾特·埃斯納領導的。此人常懶散地戴一頂大黑帽,帽子雖大,卻遮不住他那一頭亂髮。他衣冠不整,富浪漫色彩,是扔炸彈的赤色分子的活典型。因在戰時組織罷工之故,他已在獄中蹲了9個月。時至黃昏,包括許多士兵在內的革命者,業已佔領了慕尼黑的所有軍事要衝,身在惠特爾巴赫宮的路德維希三世被迫乘車出逃。在市南,車子跑出了路旁,翻進一塊土豆地裡。這是巴伐利亞君主的恰如其分的結局。
當晚,一卡車一卡車舉著紅旗的人們有聲有色地從市內經過。埃斯納的手下人佔領了鐵路和政府大樓。誰也沒有反抗,叛亂分子在戰界據點架機槍時,在場的警察把頭一轉——視而不見。慕尼黑的市民次日一早醒來便發現,他們的巴伐利亞已變成了共和國。革命已經來臨,是德國式的,且沒費多少氣力,也沒有多大傷亡。人民以同一精神接受了他們的命運,未出現暴力的反應。慕尼黑人悶悶不樂地等待著。
有秩序進行革命的火焰在全德國自行點燃。在弗萊德里希市,卓別林工廠的工人們組成了代表會。斯圖加特地區的工人們,包括丹姆勒大型汽車工廠的工人在內,舉行了罷工。在與埃斯納提相同觀點的社會主義者領導下,他們提出了類似的要求。在法蘭克福,水手也舉行了起義。在卡塞爾,整個衛戍部隊,包括一名指揮官在內,一槍未放便叛亂成功。在科隆,僅放了數槍,擁有45,000名士兵的衛戍部隊便成了赤色分子,但市內的秩序卻很快得到恢復。在漢諾威,當局雖曾令部隊動武,文官叛亂獲得成功——士兵們加入了叛亂陣線。在杜塞爾多夫,在萊比錫,在馬格德堡,情況都一樣。
在德國全境,一個個政府都被工人或士兵代表會接管而垮臺。後來,到11月9日,德皇宣佈退位,國家權力落入溫和的社會主義者手中,其領導人是前鞍匠弗萊德里希·埃爾伯特。這是1871年1月18日在法國的凡爾賽宮“鏡廳”中宣佈普魯士國王威廉一世,即威廉二世的祖父,為德國的首任皇帝而建立的日耳曼帝國的結束。
這事也表明,一個時代的終結。早在48年前,俾斯麥實現了其夢想,統一了德國,為德國和德國人樹立了新的形象。一夜之間,東普魯士容克(地主)和大工業家之安全賴以存在的基礎倒塌了;一夜之間,隨著帝國國旗的降落,大多數德國人愛國而保守的生活賴以存在的政治哲學也土崩瓦解了。
也許,德國人最大的震動還是在於埃爾伯特登上了總理大臣的寶座。僅僅一天,霍亨佐倫家族的統治便化為烏有,而平民中的一員竟取得了發號施令權。這怎麼可能發生呢?登上寶座後,埃爾伯特本人也如坐針氈。他明白,他的出現是對帝國主義扶植起來的人們的一種侮辱。另外,他甚至連街頭上的急進思想都代表不了。事實上,他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