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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繼而說,陶爾斐斯之被殺害,也許會有些好處。各列強或許能認識到德國危險,從而組織反希特勒大同盟。他說,聯合陣線是唯一答案。“希特勒將會武裝德國並發動戰爭——也許就在二三年內。我單獨對付不了他。我們得做些事情,且得趕快做。”
墨索里尼對希特勒和德國之反感竟到了這個程度,以致在公開場合他也表露出來。“三千年來的歷史,使我們能夠以至高無上的特權去看待阿爾卑斯山那邊的某些教條。這些教條是凱撒、維吉爾和奧古斯都在羅馬繁榮昌盛時*?還是完全文盲的人民的後代教給他們的”在第五屆地中海國際博覽會開幕時,他站在一輛坦克上面宣佈。他私下說的帶有汙辱性的詞句,例如描寫德國人時用的“雞姦者”“謀殺兇手”等,也開始見諸義大利報刊。
清洗帶來的震驚,接著又如此迅速地出現了陶爾斐斯被殺害的事件,在興登堡身上產生了明顯的效果,他的健康迅速惡化,他已是臥床不起了。他的床是簡單的鐵床,但他拒絕睡一副較舒適的床,理由是,他歷來是睡行軍床的。雖然覺得冷,他也不願買一件長袍。軍人是不穿長袍的,他嘟囔說。他沒有錢買這些東西,而且又是個快死的人了。
當元首得悉興登堡的健康迅速惡化時,他還在白萊特。他於8月1日期至諾伊德克。同行人很少,內中包括兩名公共關係專家。一行人受到冷遇。奧斯卡·馮·興登堡將元首領至總統的臥室。“父親”他說,“帝國總理來了。”
躺在床上的興登堡,雙目緊閉,沒有反應。奧斯卡又將前話重複了一遍。元帥連眼也不睜,說:“你怎麼早不來?”
“總統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小聲問奧斯卡。
“帝國總理直到現在才抽得開身”奧斯卡對父親說。興登堡只喃喃說:“啊,我明白了。”
在沉默片刻後,奧斯卡說:“父親,帝國總理希特勒有一兩件事想與您磋商。”
這次,老頭子突然睜開眼睛,瞪著希特勒,然後又雙眼緊閉,一聲不吭。也許總統原以為是他的帝國總理,他的——巴本。
希特勒打房裡出來時,“雙唇緊閉”不願與人談論所見之情形。當晚,一行人在芬肯斯坦莊園歇宿——那是拿破崙與瓦魯斯卡伯爵夫人柔情蜜意的地方。主人建議希特勒睡“小下士”的床,但他斷然拒絕了這個榮譽。
次日,即使興登堡尚在人間,希特勒內閣也透過法令,將總統辦公室與總理辦公室合併。大家投票一致贊成;巴本缺席,名是委託別人代簽的。這一措施於興登堡逝世之日期生效——其實只在幾分種後。老頭子死時嘴皮上掛著的話是:“我的凱撒……我的祖國!”
他就死在鐵床上,雙手捧著《聖經》謝謝這次合法政變,希特勒現在戴了兩個頭銜:元首和帝國總理。這意味著,他也是三軍的最高統帥。他的第一個行動是把馮·勃洛姆堡將軍和三軍的總司令召來。“我們到了他的書房”海軍上將埃裡希·拉埃德後來作證說,“希特勒叫我們到他的辦公桌旁,說不用客氣,也不必做作。我們是在那裡宣誓的,他以三軍最高總司令和國家元首的身份讀一句誓詞,我們跟一句。”
四人讀的誓詞是:“我在上帝面前宣誓,我將無條件地服從帝國元首和武裝力量最高總司令阿道夫·希特勒及帝國的人民。我以勇敢的軍人身份,保證誓死遵守誓言。”
這是史無前例的。從前的誓詞只要求服從憲法和總統。這個對某人指名道姓作的誓言,在元首與每個海陸空士兵之間建立了私人的聯絡。然而,卻沒有哪位軍官曾提過一星半點的反對意見,或對此舉世無雙的措詞提出過疑問。在這天結束前,三軍將士人人皆進行了同樣的、忠於個人的宣誓。
興登堡葬禮之第一階段於8月6日在克羅爾劇院舉行。人們抬著興登堡的靈柩,從穿著灰色、褐色和黑色服裝的衝鋒隊和黨衛軍的隊伍前走過。這些意見分岐的隊伍,也在忠於元首的類似的誓言下團結起來了。葬禮上奏的音樂是哥德達馬隆的殯葬進行曲——這是頗有象徵性的。
次日中午,興登堡入土了,地點不是在興登堡生前所期望的諾伊德克,由於希特勒一再堅持,在元帥取得最大勝利的達能堡。興登堡的遺體被放置在靈臺上,置於戰鬥紀念碑的正中——這是個龐大的建築物,上有8座四方塔樓,高達60英尺,每座塔樓上均有一把火炬。這不禁使弗朗斯瓦·本塞大使想起了條頓武士建造的城堡。
希特勒邁步上前去迎靈。及至到了講演臺上,希特勒才發現,他的一名副官把講稿弄錯了。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