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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湯執停頓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哥哥”指的是徐升。
湯執“嗯”了一聲,她又抬起手,按著湯執的肩膀,輕輕地撫摸著,像一個慈母安慰她的孩子。
然而湯執很難接受這一類肢體碰觸,她撫摸湯執的樣子,只讓湯執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異樣的不適強烈地上湧著,催湯執禮貌地把徐太太推開,但湯執想聽聽她還想說什麼,強行將難受壓了下去。
忍了小半分鐘,她確實開口了。
“小湯,舅媽知道你很難,”她輕聲說,“你和可渝戀愛,他反對得那麼厲害,好不容易結了婚,可渝又出事了……現在他把你帶在身邊,一個月看不了可渝幾次……”
湯執作出了失落的模樣,低下了頭。
她得到湯執的鼓勵,將手滑到湯執的手臂上,輕輕按在湯執肘間,輕聲細語道:“小湯,你給舅媽留個電話吧,要是難受了,就給舅媽打電話。舅媽有時候煲湯,也給你送一份。”
道士們又唱了起來,在誦經聲裡,湯執拿出手機,記下了她的號碼,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湯執存好號碼,要收起手機的時候,她的手還是在湯執手臂上放著。
她低著頭,看著湯執螢幕上的小狗相片,用另一隻手指著,或許是為了讓湯執聽得更清楚,湊到了湯執耳邊,輕笑著說:“小湯,你喜歡小狗啊——”
“——舅媽,你在幹什麼。”
徐升低而冷的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來,湯執抬頭,才發現徐升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
他登時鬆了一大口氣,而徐太太的手也終於挪開了。
她回身看徐升,聲調微微揚起,像有些緊張地說:“喔,我和小湯聊了聊可渝。”
“是嗎。”徐升冷淡地看著她。
“當然,”她說,而後又四顧,問徐升,“你舅舅呢?”
“舅舅想走了,”徐升垂著眼,客氣地告訴她,“在外面等你。”
徐太太愣了愣,站起來,快速和徐升告別,小步向外走去。
徐升目送她走出門,才回頭,面無表情地直視湯執。
湯執有點可憐地看著徐升,想問徐升怎麼這麼久才回來,礙於靈堂有其他人在,沒有說出口。
徐升可能是看他實在很慘,臉上漸漸有了一點溫度,坐到湯執身邊,沒有看湯執,說:“再守二十分鐘。”
湯執低聲問徐升:“不守整夜了嗎。”
徐升靜了靜,抬眼看了片刻靈柩,很輕也很低地說:“不守了。”
到了十二點,徐升準時帶湯執離開靈堂。
湯執回頭看了一眼,徐茵的靈堂在黑夜裡散著點點的燭光,裡頭又傳出了誦經聲,動靜很大、很熱鬧,但堂裡顯得孤獨。
坐上了車,他們慢慢離開了祖宅,沿著山道往上開。
湯執坐在前面,他知道徐升很不喜歡自己轉頭看,但還是轉過去看了一眼。
徐升本來在發呆,餘光或許注意到湯執的動作,抬眼看了看。
兩人眼神接觸在一起,徐升這次好像沒生氣,看著湯執,過了幾秒,移開了眼睛,低頭拿著手機,不知幹了什麼,湯執的手機震了震。
湯執拿出來看,徐升給他發:“轉回去。”
湯執覺得面對面卻不說話只發資訊的徐升怪怪的,又有點好笑,聽話轉回身。
發了徐升一大堆徐升讓他不要發的奇奇怪怪的表情,從後視鏡裡看到徐升偷偷開啟簡訊,沒回復他。
到了家裡,管家接過徐升的外套,他們一起沉默地往樓上走。
湯執回房間便去洗漱了,擦著頭髮出來,忽然看見徐升送他的小企鵝還在茶几上擺著,就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下。
小企鵝還是乾乾淨淨的,塑膠片的上色上的不怎麼均勻,背上的深藍色深深淺淺。
湯執開啟開關,把它放到大理石臺面上,小企鵝嘰嘰嘎嘎地往前走,最後無聲地掉落在地毯上,雙腳還在前後地擺。
湯執把企鵝關掉了,放回原來的位置。
他覺得自己其實好像沒辦法太喜歡徐升送他的企鵝,但是拿在手裡,也不會想要丟掉。
打算上床睡覺的時候,湯執接到了徐升的電話。
徐升問他“在自己房間幹什麼”。
湯執支支吾吾,徐升說“過來”,就把電話掛了。
湯執披上一件外套,躡手躡腳地穿過走廊,敲開徐升的房門。
徐升開了門,臉色